第九条:……
林晚的目光死死钉在第四条和第五条上。“不得干涉甲方私人生活(包括甲方与其他异性的交往)”,“恪守本分”,“绝对服从”……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,反复凌迟着她仅剩的自尊。原来,她买来的不仅是一个妻子的空壳身份,更是彻底出卖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自由。她只是一个工具,一个用来应付某些场合的、必须绝对安静听话的摆设。而他,沈聿深,这位用五千万买下她的金主,拥有着在她面前为所欲为、而她只能默默忍受的特权。
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,滴落在冰冷的纸页上,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她用力吸着气,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,闷痛得几乎窒息。母亲躺在病床上微弱呼吸的画面,医生冷漠的催促,父亲一夜白头的绝望……这些画面疯狂地撕扯着她。
她没有选择。从来都没有。
她颤抖着手,拿起托盘里那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。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一颤。她翻开协议的最后一页,在“乙方”签名的空白处,笔尖悬停,微微颤抖。签下去,她就彻底把自己卖给了这座冰冷的金丝笼。
就在这时,门外再次传来温伯刻板的声音:“小姐,先生请您尽快。”
这声音像最后的鞭子,狠狠抽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。她闭上眼,泪水滚落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决绝。她不再犹豫,笔尖重重落下,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力道,在雪白的纸张上,划下自己的名字——
林晚。
笔迹歪斜,带着泪水的湿痕,像一道丑陋的、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她放下笔,指尖冰凉麻木。换上了那套柔软舒适的家居服,布料贴着皮肤,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。她拿起那份签好了自己名字的协议,如同捧着自己的卖身契,脚步虚浮地跟在温伯身后,走向走廊另一端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权力核心的深色实木门。
温伯轻轻叩门,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“进”。
书房很大,弥漫着雪茄和旧书的混合气息,深沉而厚重。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精心设计的庭院景观,即使在雨夜,也能看到被灯光勾勒出的雅致轮廓。另一面墙则是顶天立地的深色实木书柜,塞满了厚重的书籍。沈聿深背对着门口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望着外面无边的雨幕。他只穿着白衬衫,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。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,烟雾袅袅上升,模糊了他挺拔冷硬的背影。
温伯无声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门。偌大的书房里,只剩下林晚和那个掌控着她命运的男人。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林晚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前,将那份签好的协议轻轻放在桌面上。纸张落下的细微声响,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沈聿深缓缓转过身。雪茄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,让他那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不清。他的目光,像精准的手术刀,先落在桌面的协议上,扫过乙方签名处那个带着湿痕的名字,然后才缓缓抬起,落在林晚的脸上。
她刚洗过澡,穿着他提供的家居服,长发还有些湿漉漉地披在肩头,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,眼眶和鼻尖还带着明显的红肿,像一只被雨水打蔫了、强行擦干后依旧惊惶不安的兔子。与这间充满权力和财富气息的书房,格格不入。
沈聿深掐灭了雪茄,缓步走到书桌后,坐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。他拿起那份协议,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,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。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晚脸上,带着一种审视货物是否合格般的冷静。
“字写得不错。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听不出是褒是贬。他随手将协议丢回桌面,身体向后靠进椅背,姿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松弛,目光却锐利如鹰隼。“钱,明天一早会到你账上。医院那边,温伯会处理好。”
林晚的心猛地一松,随即又揪紧。处理?他会怎么处理?是用钱让医生立刻手术?还是……她不敢深想,只能低垂着眼,盯着自己光洁的脚趾踩在冰冷的地毯上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谢谢…沈先生。”
“沈先生?”沈聿深眉梢极细微地挑了一下,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。他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书桌上,十指随意交叠,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牢牢锁住她低垂的、颤抖的眼睫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毫无温度的弧度,慢条斯理地纠正:
“合约生效了,林晚。”
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,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:
“该改口了。”
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重量,缓慢地、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,扫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,最后定格在她因为屈辱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。那眼神,不再是纯粹的审视,而是混合了一种冰冷的、带着玩味的、属于猎食者的兴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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