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九年十月,一股肃杀的秋意笼罩许都,但位于城西新辟的“将作大营”内,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。这里原是前朝废弃的皇家作坊,如今在晋王袁绍的王命之下,被赋予了新的使命——成为推动天下革新的心脏。
营区戒备森严,外围由武卫新军的士卒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任何进出之人,无论官职高低,均需验看三重符节。内部则按功能划分为数个大区:东南隅,高大的水排驱动着风箱,冶铁炉日夜不息,火焰将天空映成暗红色;西北区,数十个石灰池冒着气泡,工匠们正在处理各种材料;中央最大的区域,则是由连绵工棚组成的装配区,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与锯木声不绝于耳。
这一日,数骑快马驰入大营。为首者正是新任“督造中郎将”娄圭。他年约四旬,面容精干,身着便于行动的劲装,而非宽大朝服。他翻身下马,目光如炬地扫过忙碌的工地,对迎上来的几名工师快速下达指令:“王上有令,造纸、军械,乃当前重中之重。所需物料、人手,皆可优先调配。三月之内,我要见到成效!”
“娄督造放心,属下等必竭尽全力!”工师们轰然应诺。
娄圭微微点头,快步走向位于营地正中的议事堂。堂内,已有两人在等候。一人年纪稍长,约三十五六,面容俊雅,目光却深邃锐利,正是以“巧思”着称于朝的刘晔,刘子扬。他此刻正俯身于一张巨大的图纸上,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复杂结构,若有所思。另一人则年轻许多,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面容朴实,甚至带着几分木讷,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专注。他便是袁绍特意从邺城征召而来的奇才,马钧,马德衡。
“子扬先生,德衡,久等了。”娄圭拱手为礼,语气中带着尊重。他很清楚,这两位才是此番工坊革新的灵魂人物。
刘晔闻声抬头,笑着回礼:“娄督造辛苦。我与德衡正在参详这‘元戎弩’的改进方案,有些入神了。”
马钧则显得有些拘谨,只是躬身还礼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
娄圭早已了解马钧口吃的毛病,不以为意,直接走到图纸前:“哦?可有进展?”
刘晔指向图纸:“德衡观军中现用蹶张弩,虽力道强劲,但上弦迟缓,临阵不过三发。他提出一巧思,欲以腰引上弦,辅以连杆滑轨,或可使上弦省力一半,射速倍增。然其中机括联动,尚需反复测算。”
“好!此乃大利于军!”娄圭抚掌,随即看向马钧,目光灼灼:“德衡之能,王上亦深知之。此番调你入许,便是要你尽展所长,一应需求,但讲无妨。”
马钧感受到娄圭的真诚与信任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话语连贯起来:“谢……谢督造。钧……钧以为,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革新之基,一在材……材料,二在工艺。眼下……有两事,或可并行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其一,乃……造纸。”马钧道:“竹简木牍,笨重昂贵,绢帛虽佳,成本过高。致使政令传递、典籍流传,皆受阻滞。若能……改良蔡侯之法,造出价廉物美之纸,则……则信息流通,效率倍增,于新政推行,助力无穷。”
刘晔在一旁补充:“德衡此言,深得我心。此乃文治之根基。”
“其二,”马钧继续道,说到技术细节,他的语言流畅了许多:“乃军械。除连弩外,观我军攻城器械,如发石车、冲车,效率低下,损耗惊人。可设计标准化、模块化之构件,战时快速组装,损毁部件亦可即时更换。另,现有环首刀,韧性有余而硬度不足,易卷刃。或可尝试……以灌钢法,反复锻打,或能兼得韧与硬。”
娄圭听得心潮澎湃。马钧所言,看似朴实,却句句切中要害。他当即拍板:“好!便依德衡之策!造纸一事,由你全权主导,我会调拨最得力的工匠与你。军械标准化与灌钢法,亦由你牵头试验。子扬先生则统筹全局,并专注于元戎弩等核心军械的研发。我等三人,当同心协力,为王爷,也为这天下,打造出不世之基业!”
刘晔与马钧对视一眼,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振奋。三人之手紧紧握在一起,一场关乎国运的技术革新,就在这简陋的议事堂内,拉开了序幕。
决议既定,将作大营的节奏骤然加快。马钧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,穿梭于造纸工坊与军械工场之间。
造纸工坊内,热气蒸腾。马钧摒弃了当时主流的麻絮、破布等原料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易得、纤维更长的树皮,尤其是楮树皮。他指挥工匠将树皮浸泡、蒸煮、捶捣,制成纸浆。
“旧法……杂质多,纤维短,故纸脆而糙。”马钧对身边的工匠解释,他亲自示范如何用细竹帘在纸浆池中均匀地“抄”出纸浆。每一次抬手、晃动的角度和力度,他都要求得一丝不苟。“帘……帘要平,起要稳,力要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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