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12号浮空城的‘欲望指数’异常升高。”模因集团金星分部的监控室里,负责人凯恩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曲线,“近一周,‘贪婪’‘色欲’‘虚荣’这三类能量的收集量增长了400%,已经超出了安全阈值。”
屏幕上,12号浮空城的全息模型被红色的能量云笼罩,那是过量原罪之力聚集的迹象。城中的居民大多是从地球移民来的商人,他们在金星的甲烷贸易中积累了巨额财富,生活奢靡,脖颈处的金色纹路比其他城市的居民更暗淡——这意味着他们的深渊基因压制力正在减弱。
“是财富让他们的欲望失控了。”凯恩调出城中的监控画面:奢侈品店前排起长队,私人飞船在浮空城之间竞速,晚宴上的人们互相炫耀着从地球运来的古董,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贪婪。
奥斯里塔的影像出现在屏幕旁,他的形态比五年前更加模糊,身体边缘开始呈现出能量化的波动——吸收了二十年的原罪之力后,他的深渊分身已接近“半能量体”,人类的躯体外壳越来越难以束缚暴涨的力量。
“不是失控,是觉醒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,“财富是原罪的催化剂,尤其是在这种‘重建文明’的时代,人类对资源的渴望会被无限放大。”
他调出12号浮空城的居民基因序列:“他们的深渊基因适配度虽然达标,但‘欲望抑制片段’存在细微的变异,这让他们比其他人更容易被原罪驱动。正好,我们可以做个‘放任实验’。”
凯恩愣住了:“放任?如果能量继续聚集,可能会引发‘能量风暴’,摧毁整个浮空城!”
“风暴才是最好的筛选机制。”奥斯里塔的影像微微闪烁,“能在风暴中存活的人,他们的基因会对原罪产生更强的适应性,释放的能量也会更精纯;至于那些被风暴吞噬的……不过是低效的能量载体,淘汰了也不可惜。”
凯恩还想争辩,却被奥斯里塔的眼神制止。他知道,在这位董事长眼中,人类不过是能量的容器,有用则留,无用则弃。
一周后,12号浮空城的红色能量云果然爆发了“能量风暴”——淡灰色的原罪之力失控地旋转,形成一股直径一公里的龙卷风,所过之处,玻璃幕墙碎裂,反重力引擎失灵,悬浮的建筑像落叶般坠向下方的硫酸云层。
风暴中心,一个商人正死死抱着他的古董收藏,眼中充满了对失去财富的恐惧,这恐惧转化为更强烈的灰色能量,被风暴卷着,注入高空的“深渊之毯”。与此同时,另一个女人正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孩子,尽管恐惧得浑身发抖,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——这丝“母爱”混杂在恐惧中,让能量的纯度瞬间下降,被风暴排斥在外,最终随着她和孩子一起坠入云层。
“筛选完成。”风暴平息后,奥斯里塔的声音在监控室响起,屏幕上,12号浮空城的幸存者不足30%,但他们的基因序列中,“欲望抑制片段”已自动修复,释放的原罪之力纯度提升至95%,且不再有失控的风险。
“这些幸存者……”凯恩看着屏幕上那些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狠厉的幸存者,突然明白了什么,“他们的‘人性’好像被剥离了一部分。”
“是‘冗余的人性’。”奥斯里塔纠正道,“同情、怜悯、自我牺牲……这些会降低能量纯度的情绪,自然会被风暴淘汰。留下的,才是最‘高效’的能量载体。”
他的意识顺着“深渊之毯”的链路,沉浸在12号浮空城释放的庞大能量中。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贪婪、绝望恐惧、冷酷自私的能量洪流,比地球上任何时候的原罪之力都要狂暴,却也更加精纯。当这些能量汇入他的核心时,奥斯里塔感觉自己的法则壁垒发出了清脆的“咔嚓”声——那是成长的声音,是深渊分身向“完全体”迈出的关键一步。
能量吸收完毕后,他的形态发生了显着变化:人类的躯体外壳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暗金色的能量体,边缘环绕着灰色的原罪之力,像一颗微型的混沌恒星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太阳系每个角落的原罪流动,甚至能在不借助设备的情况下,影响人类的情绪释放——只需一个念头,就能让月球的居民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,让火星的孩子产生短暂的嫉妒,让金星的商人陷入对失去财富的恐惧。
“现在,能量足够支撑‘星际之门’计划了。”奥斯里塔的意识掠过太阳系的星图,最终定格在银河系的猎户座旋臂,那里有一颗被标记为“X-73”的星球,探测器传回的数据显示,那颗星球上存在着一个比人类更古老、原罪之力更旺盛的文明。
“通知各星球,启动星际之门的最终调试。”他的声音在所有模因集团分部的监控室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人类的原罪已经滋养了我二十年,现在,是时候去寻找更丰盛的养料了。”
第四章:茧房(新纪元第30年,太阳系·星际之门枢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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