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拉锯持续了整整十年。
十年间,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的蛇身始终在本源之域中盘旋,像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。他的鳞片褪去了所有杂色,化作纯粹的暗金色,如同用凝固的本源雾霭锻造而成;蛇瞳中不再是猩红或金色,而是倒映着整个混沌海的缩影,仿佛有无数宇宙在他的眼中生灭;最惊人的是他的骨骼,此刻已完全与混沌能量融合,轻轻一动,就能引动周围的本源雾霭,形成一道道环绕蛇身的能量光环。
他试着抬起头颅,双角轻轻一碰,周围的本源雾霭便凝聚成一颗微型的恒星,诞生、燃烧、熄灭,整个过程只在刹那间完成——这不是依靠法则,而是他的骨骼在与混沌之气共鸣,能直接“模拟”宇宙的生灭。
“骨骼已成混沌之基。”他低头,用蛇吻轻轻触碰自己的躯干。此刻的肉身,早已超越了“恶魔”或“蛇皇”的范畴,成为了“混沌”与“深渊”的结合体:既有混沌之气的无匹能量,又有深渊法则的吞噬特性;既能像混沌海一样容纳万物,又能像无底深渊一样吞噬一切。
他甚至能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,让肉身短暂“混沌化”——化作一团暗金色的能量雾霭,免疫所有物理与法则攻击,同时能吞噬接触到的一切能量,再重新凝聚成形。这种能力,已接近“不朽”的边缘。
本源之域的中央,一团比周围浓郁百倍的本源雾霭正在缓缓旋转。那里是混沌海的“能量奇点”,蕴含着足以诞生一个新宇宙的混沌本源,也是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此行的最终目标。
他摆动蛇尾,朝着奇点游去。千万丈长的蛇身在混沌海中游动,留下一道暗金色的轨迹,仿佛一条连接深渊与混沌的桥梁。
第五章:肉身成界(混沌海奇点,终极淬炼)
能量奇点是一团直径百万里的暗金色光球,表面流淌着如同血管般的能量脉络,每一次脉动,都能让整个混沌海的能量跟着震颤。这里的混沌之气,纯粹到连“生灭”都无法影响,只会不断压缩、凝聚,最终达到“一”的状态——既是万物的起点,也是万物的终点。
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将蛇身盘绕在奇点周围,开始了最后的淬炼。他没有直接吞噬奇点的能量,而是让蛇身与奇点的能量脉络连接在一起,让自己的肉身成为奇点能量流动的“通道”。
这是最危险的一步。一旦肉身无法承受奇点的能量密度,就会像被压缩到极致的恒星一样,瞬间爆炸,连灵魂都会被混沌之气彻底湮灭。
但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没有丝毫犹豫。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肉身经过破灭、生灭、本源三重淬炼后,已经具备了承载“终极混沌”的潜力。现在,只差最后一步——让肉身从“容纳”混沌,变成“成为”混沌。
能量开始流动。从奇点涌入他的骨骼,顺着脊椎骨的蜂巢结构蔓延至全身;穿过肌肉纤维中的金色纹路,让血肉开始散发出暗金色的光芒;渗透鳞片的每一道符文,让吞噬法则与混沌本源完美融合。
他的蛇身在膨胀、收缩、再膨胀……时而化作覆盖百万里的巨蟒,时而缩成只有万米长的能量体。鳞片在不断脱落又重生,每次重生都比之前更加纯粹;血肉在不断分解又重组,每次重组都蕴含着更多的混沌法则;骨骼则像宇宙的星核,散发出稳定而强大的能量波动。
百年后,能量奇点的光芒开始黯淡,而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的蛇身,却亮得如同第二个奇点。
他缓缓睁开眼睛,蛇瞳中不再有任何具体的影像,只有一片深邃的暗金色,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。他轻轻张口,不是吞噬,而是“呼出”——一团混沌之气从他口中涌出,在虚空中凝聚成一颗微型的星球,星球上甚至诞生了简单的生命形态,遵循着“吞噬与进化”的法则繁衍生息。
“肉身已成界。”他低语,声音在混沌海中回荡,带着宇宙初开般的威严。此刻的他,肉身就是一个移动的“混沌小界”,既能像混沌海一样孕育能量,又能像无底深渊一样吞噬万物。他的鳞片可化作法则壁垒,抵御任何攻击;血肉可化作混沌之泉,滋养受损的本源;骨骼则可化作宇宙之轴,稳定自身的存在,哪怕在法则崩坏的区域,也能保持形态不灭。
他试着收回深渊蛇皇真身,化作人形。此刻的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,外表与普通人类无异,皮肤白皙,黑发垂肩,但指尖划过虚空时,会留下暗金色的轨迹;握拳时,骨骼发出的轻响能让周围的混沌之气都为之震颤。
“是时候回去了。”他抬头望向无底深渊的方向。经过混沌海的淬炼,他的肉身已能承载更强大的深渊法则,万蛇深渊的扩张,吞噬更多宇宙的计划,都可以提上日程。
他一步踏出,肉身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,穿透混沌海的能量洪流,朝着无底深渊的方向飞去。所过之处,破灭之气自动分开,生灭之流温顺臣服,本源雾霭则像迎接君王的臣民,在他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能量尾巴。
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混沌海边缘时,能量奇点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熄灭。但在混沌海的某个角落,一团新的暗金色雾气正在凝聚——那是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肉身淬炼时逸散的能量,正在孕育新的混沌兽。而这,只是他混沌炼身留下的、微不足道的痕迹。
无底深渊的壁垒再次打开,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的身影出现在混沌王座前。他轻轻坐下,手掌放在扶手上,指节微微用力,王座的蛇骨扶手便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——那是混沌之气的印记,证明着他此行的收获。
“万蛇深渊,准备好迎接新的狩猎了吗?”他的声音传遍整个深渊,带着肉身与混沌融合后独有的威压。
万蛇深渊的每个角落,亿万条蛇同时抬起头,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。它们能感觉到,自己的皇者,比离开时强大了百倍不止。而这,仅仅是奥斯里塔-尤格希尔走向混沌之巅的,又一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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