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令人震撼的是噬魂鼎。雷柱灌入鼎中,那些被囚禁的冤魂在雷光中舒展,脸上的怨毒渐渐褪去,化作纯净的魂光升入天际,融入轮回天道。而鼎身则在雷光中融化,重归天地灵气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天罚无情,却有分辨之力。”宁采臣立于本源殿,通过法则池观望着这一切。玄仙道果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暗中引导着雷光的轨迹,确保其只针对罪者,不伤及城中那些被迫害的无辜修士。
万法城的涤荡持续了三个时辰。当雷光散去,这座曾因贪婪而畸形繁荣的城池只剩下断壁残垣,但废墟之上,竟有新的灵芽破土而出,带着前所未有的纯净气息——这是罪业被焚尽后,天地自然滋生的生机。
几乎在同时,中域的裂谷平原爆发了第二场量劫。不同于天罚雷柱的直接,这里的量劫以“因果风暴”的形式出现:平原上空的黑雾被一股无形之力搅动,化作无数面“因果镜”,镜中映照出百年战争中双方的暴行——人族修士用火焰焚烧石灵族的幼崽,石灵族用巨石碾压人族的村落,一幕幕血腥画面让在场的两族战士目瞪口呆。
“这……这是我们做的?”一位人族将领看着镜中自己下令屠村的场景,手中的长剑“哐当”落地,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父亲……你说石灵族都是邪魔,可他们的幼崽……”一个年轻的石灵战士望着镜中被火焰吞噬的同族孩童,魂体开始颤抖。
因果风暴没有直接伤害任何人,却比雷霆更具穿透力。两族战士在镜中看到了彼此的痛苦,也看到了自己的罪孽。黑雾中的怨念不再针对对方,而是化作愧疚的泪水,从他们眼中流下。当最后一面因果镜消散,裂谷平原的黑雾彻底散去,露出了下方早已被鲜血污染的灵脉眼——眼口处,两族先祖共同刻下的“共生”二字已模糊不清。
“停手吧。”人族与石灵族的老族长几乎同时开口,他们蹒跚着走向灵脉眼,以自身精血擦拭着模糊的刻字,“先祖早说过,灵脉是共生之根,不是争夺之物。”
量劫的第二波冲击,以“醒悟”代替了毁灭。宁采臣让大千卫送来“轮回种子”,两族战士共同将种子埋入灵脉眼周围,种子生根发芽,长成连接两族疆域的“和解之桥”,桥上刻满了百年战争中牺牲者的名字,警醒后人永不再战。
而外域的混沌沼,迎来了最猛烈的量劫——“寂灭之风”。这风并非实体,而是由“终结”法则凝聚而成,吹过之处,混沌蛙的躯体如同冰雪消融,连一丝能量残留都不会留下。数百万混沌蛙在风中嘶鸣,却无法抵挡分毫,沼地的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,被啃食的界域壁垒开始缓慢愈合。
“寂灭亦是新生。”元初的声音在宁采臣身边响起,她望着混沌沼中仅存的数十只混沌蛙——这些蛙从未主动啃食壁垒,只是以沼地中的废弃法则为食。寂灭之风绕过了它们,在其周围形成一道保护罩。
宁采臣点头。量劫的本质从不是毁灭,而是筛选。就像秋风扫落叶,看似无情,实则是为了保留根茎,等待来年的新生。
第三章:轮回承劫,因果重定
量劫的前两波冲击过后,大千世界并未立刻平静,反而进入了更微妙的“承劫期”。被涤荡的区域需要重建,醒悟的生灵需要疏导,幸存的混沌蛙需要安置,更重要的是,那些在量劫中消散的罪者留下的“因果空缺”,必须由轮回天道重新填补。
这日,宁采臣开启众妙之门,将万法城、裂谷平原、混沌沼三地的残余能量引入门中。门后涌现出无数魂光,有万法城中被救赎的修士,有裂谷平原战死的冤魂,也有混沌沼中被寂灭之风净化的混沌蛙残魂。
“量劫已除其恶,轮回当引其善。”他运转大轮回术,灰金色的轮回之力包裹着魂光,将其送入玄仙道果的洞天世界。
洞天世界中,这些魂光将经历一场特殊的“承劫轮回”:万法城的修士需转世为器灵,在千年内感受被奴役之苦,方能重入人道;裂谷平原的战死者将转世为和解之桥的守护者,见证两族的和平,怨气散尽后方能轮回;混沌沼的残魂则被送入“法则学堂”,学习如何与世界共生,合格者可重生成新的混沌生灵,守护外域的裂隙。
“承劫期的关键,是让幸存者明白‘因果重定’。”宁采臣对前来协助的聂小倩与小青道,“量劫打破了旧的平衡,我们要做的,是建立新的平衡。”
聂小倩带着善魂之力前往内域,在万法城的废墟上建立“悔过殿”。殿中没有神像,只有一面巨大的“轮回镜”,修士们可在镜中看到自己前世的罪孽与量劫中的救赎,自愿选择修行方向——有人放弃器道,转而修行“渡魂术”,以余生偿还前世欠下的魂债;有人则选择成为轮回分殿的执事,以严格的自律守护轮回秩序。
小青则前往中域,协助两族建立“共生议会”。议会由人族与石灵族各选十位代表组成,共同管理裂谷平原的灵脉,每月举行一次“换血仪式”——人族代表注入石灵族的大地之力,石灵族代表融入人族的生命之气,让两族从本源上感受“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”的真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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