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疼得缩回手,眼泪瞬间涌上来,却死死咬着唇没让它掉下来。
“捡起来。”
他说,钢笔尖对着我的下巴,冰凉的触感以及微微的刺痛蔓延开来。
黄毛和胖子笑得更凶,胖子还往我背上扔橡皮:“老处女,快捡啊!”
一阵委屈以及愤怒突然袭来,我慢慢蹲下去捡教案,手指刚刚碰到纸,他就用鞋跟重重踩在我的手背上:“慢死了。”
我咬着唇,手背上剧烈地疼传到心里,眼泪终于掉下来,砸在他的鞋面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他看着我哭,嘴角勾了下,不是笑,是嗤笑。
他看着那片湿痕,嘴角勾了下带着一种恶意:“这么不禁疼?”
黄毛和胖子笑得更凶,胖子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灰,往我头上撒:
“老处女哭啦!快求我们,求我们就放你一马!”
粉笔灰钻进眼睛里,涩得我睁不开眼,只能胡乱地擦。
关祖靠在桌边,掏出烟点燃,烟圈吐在我脸上,呛得我咳嗽。
他没阻止胖子,反而慢悠悠地说:
“擦什么?
灰多干净,正好给你洗洗脸。”
我咬着牙,手背的疼传到心里,像有根针在扎。
突然想起雨巷里他捏着糖纸的样子,那时的他眼里还有点慌,可现在,只剩一片冷。
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
还是我认错了?
“ 这种破伞”关祖突然弯腰,拎起我靠在墙角的黑伞,手指摩挲着掉漆的伞骨,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,又立刻被冷意覆盖,
“破破烂烂的,扔了吧。”
他手臂一扬,伞“咚”地砸进后排垃圾桶——伞面撞在发霉的面包上,溅起的灰落在我的头发上。
黄毛和胖子拍着手笑:“扔得好!这种破伞配不上我们班!”
笑完,他们突然架住我的胳膊,往卫生间拖:
“走,带她去洗洗脑子!
省得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烦人!”
他们的手像铁钳,掐得我胳膊生疼,我挣扎着喊“放开”,声音却被他们的笑声盖过。
关祖还是靠在窗边抽烟,连眼皮都没抬。
只是在我被拖到门口时,他忽然说:
“别关太久,等下要上美术课。”
语气平淡,像在说“别耽误我吃饭”。
黄毛愣了下,骂了句“事多”,还是踹开卫生间的门,把我推了进去。
门“咔哒”锁死,里面没灯,只有水管滴水的“滴答”声,霉味混着尿骚味,呛得我直恶心。
“好好待着!”黄毛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,“等我们上完烟,再放你出来!”
我蹲在地上,抱着膝盖。
手背的疼还在,胳膊被掐出了红印,头发上全是粉笔灰和垃圾灰。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怎么擦都擦不完。
我为什么要来这里?
为什么要找他?
他明明就是个恶魔,和怀表里那个举着枪的人一模一样。
想逃。
想立刻按下怀表回去。
可指尖碰到怀表时,又停住了——
雨巷里他攥着糖纸的样子,颈侧那道和雨巷时一样的疤……
哭到喉咙发哑,门外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接着是黄毛的惨叫:“关祖!你他妈疯了?”
门被踹开一条缝,关祖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滚!”
黄毛和胖子骂骂咧咧地跑了。
他没进来,只是把什么东西扔在地上,转身就走,白球鞋踩过地砖的声音越来越远。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下,停在我脚边——是枚薄荷味的创可贴,没拆封。
是他扔的?为什么?怕我手伤了,没法捡他扔的东西?还是怕我死在卫生间里,没人给他当乐子?
我捡起创可贴,指尖发抖。贴在手上时,薄荷的凉意透进来一直蔓延到了心里,我摸着创可贴,慢慢站起身,走出卫生间。
教室门虚掩着,关祖还靠在窗边抽烟,烟蒂扔了一地。他没看我,从我身边走过!垃圾桶里的伞还在,灰扑扑的,像我此刻的样子。
我没去捡伞,径直走出了教室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地上,像一块块碎金。我靠在墙上,慢慢滑坐在地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上课铃响了。我擦干眼泪,站起身,往教室走。推开门时,关祖正盯着垃圾桶里的伞看,转笔的动作停了。看见我,他立刻恢复了冷漠,嘴角勾出熟悉的嘲讽:“还知道回来?我还以为你跑了。”
我没说话,走到垃圾桶边,蹲下来,捡起那把脏伞。
他看着我捡伞的动作,没说话,只是把刚点燃的烟,摁灭在了桌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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