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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：血忆·杀戮的启蒙与共鸣的颤栗
（第三日 · 权力交替）
loft里的气氛因为昨日的“故地重游”而变得不同。
一种沉重的、共享了秘密的粘稠感弥漫在空气中。
关祖遵守了他的诺言，他坐在那张齿轮桌旁，破天荒地没有主导局面，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，等待我的问题。
权力在手，我反而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。
我知道，我的问题不能是无关痛痒的，它必须像一把手术刀，精准地剖开他最坚硬的壳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到他对面，没有坐下，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般的冷酷：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第一次杀人……
是什么时候？”
（关祖的回答 - 冷静的暴行）
问题出口的瞬间，我清晰地看到关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极轻微地蜷缩了一下。
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。
他沉默了几秒，仿佛在记忆的档案库里精准地调取数据，然后，用一种平静到令人齿冷的语气回答：
“十五岁。三个月零四天。”
精确到天的数字，像一颗冰弹，击中我的心脏。
“为什么？”
我追问，声音有些发紧。
他抬眼看了我一下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：
“一只总在我家附近徘徊的野狗。
太吵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
“我用石头砸的。
花了点时间。”
（深入核心 - 杀戮的感觉）
轻松的语气谈论着一条生命的消逝。
我胃里一阵翻涌，但强迫自己继续。
“第二个问题，”
我盯着他的眼睛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，
“杀人的感觉……是什么样的？”
这一次，关祖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缓缓向后靠去，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，眼神变得有些空茫，仿佛在回味。
整个loft静得可怕，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。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近乎迷恋的质感：
“一开始……没什么感觉。
像按掉一个开关。”
“但之后……”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，
“会有一股热流，从指尖开始，窜遍全身。”
“很安静。”
他强调，眼神聚焦回来，落在我脸上，带着一种寻求认同般的诡异兴奋，
“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安静。
你会觉得……你终于切断了什么东西。
一种……恼人的连接。”
他描述的感觉，不是狂喜，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……
病态的宁静和掌控感。
（阮糯的反应 - 意外的共鸣）
我听着他的描述，浑身发冷，却又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，找到了一丝……可怕的共鸣。
我想起在仓库，举起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那一刻。
在那一瞬间，对死亡的恐惧之外，确实也有一种想要“切断”一切的冲动，切断痛苦，切断无力感，切断与这个疯狂世界的连接。
这种共鸣让我感到恐惧和恶心。
我的脸色可能泄露了我的情绪。
关祖敏锐地捕捉到了，他向前倾身，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：
“你好像……能理解？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和……期待？
（周苏的打断与冲突）
“阿祖！”
周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从门口传来。
她显然听到了部分对话，脸色苍白，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：
“你为什么跟她说这些？！
这些有什么好说的！”
关祖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：
“出去。”
“她是个怪物！
她会毁了你！”
周苏激动地指着我对关祖喊。
“我说，”
关祖的声音陡然变冷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，
“出去。”
周苏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怨恨地瞪了我一眼，摔门而去。
（新的问题 - 扭曲的靠近）
房间里再次剩下我们两人。
经过刚才的问答和冲突，空气仿佛被抽得更紧了。
关祖看着我，似乎因为我刚才那一瞬间的“理解”而产生了新的兴趣。
他主动开口，打破了沉默：
“轮到我了。”
“你呢？”
他问:
“你最想‘切断’的……
是什么？”
他把“杀人”的感觉，巧妙地替换成了更宽泛、更指向内心的“切断”。
这是一个比直接询问怀表更狡猾、更深入的问题。
我看着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，知道真正的考验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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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呢？”他问，“你最想‘切断’的……是什么？”
问题像一条冰冷的蛇，骤然缠上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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