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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十三章:猿湾筑梦,堺市新风**
高岛家的覆灭和寨堡的易主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肥前国北部的小范围内激起了涟漪。周边几个同样弱小、时常被高岛家欺压的村落和豪族,先是震惊,继而惶恐,最后纷纷派来使者,带着些微礼物,试探这位新兴“明夏浩大人”的态度。
林浩对此的处理方式令他们既意外又安心。
他没有耀武扬威,也没有强行征收重税,而是采用了类似对原高岛领地的政策:承认现状,要求臣服和遵守基本法令(不得私斗、按时缴纳合理赋税),承诺提供庇护,并允许各村在一定范围内自治。同时,他开放了高岛寨堡(被他更名为“北砦”)作为一个小型贸易点,用粮食、鱼干和少量铁器,交换各村的山货、草药和人力。
怀柔为主,威慑为辅。短时间内,肥前国北部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和平景象,甚至经济活力还有所提升。明夏浩“仁德”与“威势”并重的名声渐渐传开。
稳住北方后,林浩将绝大部分精力投注到了猿湾的开发上。
他亲自坐镇猿湾,将那废弃的南蛮商馆废墟作为临时指挥所。老船匠和招募来的木匠、力工们成了最忙碌的人。
依据那份残缺的南蛮图纸和实地勘测,新的码头设计图被确定下来。它不再是简单的栈桥,而是计划修建一道防波堤和一座可供中小型船只停靠、卸货的石木结构码头。开采石料、砍伐巨木的工作热火朝天地展开。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号子声,第一次给这片荒凉的海湾带来了蓬勃的生机。
老铁匠带着几个学徒,在商馆废墟旁搭起了新的工棚,炉火日夜不息。他们不仅要打造工具和船钉,还要尝试仿制图纸上那种更复杂的船用金属构件,如铰链、滑轮等。林浩甚至根据模糊的记忆,画出了简易龙门吊的草图,希望能提升造船效率。
雪姬负责整个工地的安保和纪律。她冷面无私,剑术高超,对那些偷奸耍滑、甚至试图偷窃物资的家伙毫不留情,迅速树立了权威,保证了工程的秩序。
李明月则成了临时的大管家,负责登记物资、分发工钱(以粮食和鱼干为主)、调解纠纷,忙得脚不沾地,但她乐在其中,感觉自己正参与一项伟大的事业。
林浩自己则忙于更核心的技术攻关。
他利用那几瓶南蛮化学样品,反复试验,结合自己的知识,终于摸索出一套效率稍高的硝石和硫磺提纯方法(虽然依旧依赖玉玺空间的微弱辅助)。火药的威力和稳定性再上一个台阶。
他改进了高炉的设计,试图获得能用于铸造炮管的韧性铸铁——这无疑是跨越时代的难题,进展缓慢,但他坚持投入资源。
他甚至开始设计一种基于杠杆和齿轮原理的、人力驱动的简易卷扬机,用于吊装大型石材和木料。
就在猿湾建设初具雏形,第一艘按照新图纸改造的小型渔船即将下水之际,茉莉的商队再次抵达。这一次,她的队伍规模更大,护卫更精良,带来的货物也远超以往。
“浩大人,您真是每次见面都让人惊喜啊!”茉莉看着初具规模的码头和繁忙的工地,琥珀色的眼眸中异彩连连,“这才多久,您竟然真的拿下了猿湾,还开始建港了!看来我的投资,回报率会远超预期呢!”
她带来的不仅是大量的铁料、硫磺硝石、布匹粮食,还有几位新招募的匠人:一位懂得烧制石灰的窑工,一位擅长制作绳索的工匠,甚至还有一位略通算术和测量的落魄学者。
最重要的是,她带来了林浩最急需的关于外界的情报。
“九州局势越来越紧张了。”茉莉收起玩笑之色,语气严肃,“大友家和龙造寺家为了争夺肥前国的控制权,摩擦升级,大战一触即发。有马家、波多家这些小势力都在选边站队。浩大人,您如今占据肥前北隅,虽暂未引起两大巨头的注意,但一旦他们开战,您这里很可能成为双方争夺的前沿,或者被强行拉拢征调。”
林浩眉头微蹙。这确实是个坏消息。他的实力还远不足以与这些庞然大物正面抗衡。
“堺市那边呢?还有其他消息吗?”
“堺市依旧繁荣,南蛮人的贸易越来越活跃。对了,”茉莉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小锡盒,“这是您上次提到的,那种很辣的‘唐辛子’的种子,我好不容易才从南蛮商人那里弄到一点。还有……”
她压低声音:“听说近几那边,那个号称‘尾张大傻瓜’的织田信长,不久前在桶狭间,以少胜多,奇迹般地击杀了今川义元!天下震动!很多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位特立独行的大名了。”
桶狭间之战!林浩心中一震。历史的关键事件终于发生了!织田信长这头战国巨兽,即将开始他席卷天下的步伐。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。
“多谢茉莉小姐的消息,至关重要。”林浩郑重道,“看来,我们的速度必须要更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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