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段砚舟眉头紧锁,蒋律师补充道:“学校这边您不用担心,我会为您办理休学手续。国外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。您父亲那边我也会周旋,毕竟夫人去世前委托我全权负责她的遗产分配事宜。”
段砚舟望向远处,沉默了许久才开口:“大概要去多久?“
“至少三年。”蒋律师的语气温和却坚定,“少爷,您要学的东西很多——不仅是理论知识,还有如何处理实际事务。这些都是您未来掌舵集团所必需的。”
阳光下,段砚舟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次留学,更是一场为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不得不经历的历练。
他沉默着,像是默认了蒋律师为他安排的一切。随后,他转过头,深深地望向那个黑洞洞的教室门——他的女孩还在里面。他们才刚刚开始,这一去就是三年。三年,一千多个日夜,足以让太多事情改变。他不敢细想,怕一想就再也迈不开脚步。
和蒋律师约定好出国的时间后,段砚舟慢悠悠地走回教室。他低着头,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位置,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。温雨慈紧紧盯着那个突然变得沉默的少年,心里涌起一阵不安。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?还是他又遇到了什么麻烦?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,迫切的想快点下课去问问清楚。
铃声刚响,还没等她起身,段砚舟就匆匆收拾好东西,第一个冲出教室。他不敢停留,不敢面对她探究的目光,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别。难道要告诉她“我要离开三年,你可以找个更好的”?
这些念头像荆棘一样缠绕着他的心,让他无法呼吸。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,直到靠在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才停下脚步。这棵梧桐见证过他们无数次的眼神交汇,此刻却要见证他的离别。
他颤抖着手点燃一支烟,猛地吸了一口。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不知道是被烟呛到还是怎么回事,他的眼圈不由自主地发红,眼眶里传来阵阵刺痛。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烟,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烟抽起来格外苦涩。
直到温热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打湿手中的烟卷,他才仰起头,缓缓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,划过脸颊,最后滴进心里。梧桐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在替他诉说着说不出口的告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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