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,眼神闪烁,低下头,声音更小了:
“我…我没有名字,他们都叫我…小乞丐。”
她撒谎了。
她叫沈馨儿,爸爸妈妈总是“馨儿馨儿”地叫她,也会叫她宝贝。
可是现在,她不要叫沈馨儿了。
如果说了真名,万一少爷和云姨去查,找到叔叔婶婶怎么办?
他们一定会把她送回去的!她绝对不能回去!
南安辰正小口地喝着粥,闻言抬起头,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。
他能感觉到她在说谎,但他并不在意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就像他一样。
只是看到她只扒拉着碗里那一点点粥,吃得小心翼翼,便冷声说了一句:
“多吃点。以后这就是你的家,家里不缺吃的。”
小女孩猛地抬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南安辰。
看到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并非生气,这才放下心来,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她吃得很快,几乎是狼吞虎咽,这是长期饥饿养成的习惯,一时半会儿改不掉。
云姨看着她这副吃相,又是心疼又是好笑。
南安辰沉默了一下,对云姨说:“云姨,你帮她起个名字吧。”
云姨笑了起来:“我?我就是个高中生,哪会起什么好名字。”
话虽这么说,她还是认真思索起来,毕竟其他两个都是小孩。
至于自己的儿子,她没信心他能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出来。
看着窗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,又看看眼前这两个小苦瓜,心里感慨万千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喃喃地念出两句诗: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……”
转过头,对身边的小女孩温柔地说:“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。那以后,你就跟着我姓云,好不好?”
“就叫…云舒。白云的云,舒服的舒。”
“云姨希望你呢,以后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,自由自在的,活得舒心、舒服。”
“这两天,云姨就教你和少爷写会这个字。”
“云舒…”小女孩小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,眼睛越来越亮,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。
点头如捣蒜:“我喜欢!谢谢云姨!我叫云舒!”
这个名字真好听。
南安辰在一旁听着,眼底也掠过一丝亮光。
云舒…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。
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。
吃完早餐,南安辰准备去上学。
站起身,动作依旧有些迟缓。
他看向云姨,交代道:“云姨,今天带她去买几件像样的衣物,再买些生活用品。就用我的生活费吧。”
知道云姨还有阿诚哥,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活。他不能一直花云姨的钱,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份开销。
云姨连忙点头:“哎,好,少爷放心。”
阿诚拿着饭盒书包,扶着南安辰慢慢走出小楼,坐进车里。
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后院。
当车子经过主楼时,南安辰忽然开口:“诚哥,停一下。”
阿诚依言将车停在主楼前不远处的路边。
“少爷,要做什么?我扶你过去。”阿诚担心地看着他。
“不用。”南安辰摇摇头,忍着身体的不适,一步步走向主楼大门前的台阶。
他站在台阶下,没有上去,对着门口值守的佣人,语气平静地说:“麻烦进去通报一声,我有点事想跟母亲说。”
佣人眼神有些微妙,但还是点头进去了。
不过一两分钟,佣人便出来:“小少爷,夫人让您进去。”
南安辰深吸一口气,走上台阶,走进那奢华却冰冷的大厅。
餐厅里,莫冷凝正和南梦、南安霖用着精致的早餐。
看到南安辰进来,南安霖立刻投来看好戏的眼神,南梦安静的吃着早餐。
南安辰淡然地走过去,在离餐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微微垂首,异常恭敬,也有刻板的疏离:“母亲。”
莫冷凝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:“什么事?”
“那个小女孩,云姨给她起了名字,叫云舒。白云的云,舒服的舒。”
“下周一上学的事,辛苦母亲安排。”
莫冷凝这才抬眼瞥了他一下,眼神冰冷,带着警告:“名字?呵,随便。上学的事我会办。”
“南安辰,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,希望它已经刻在你的脑子里。而不是像你背后的伤一样,只是表面的疼。”
南安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,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。
“是,母亲。不敢忘。”
“去吧。”莫冷凝不耐烦地挥挥手,像是驱赶一只苍蝇。
南安辰不再多言,转身走出了主楼。
直到坐回车里,他才松了口气,后背已然惊出一层冷汗,伤口也隐隐作痛。
车子继续驶向学校。
到了金普斯国际学校气派的门口,阿诚停好车,将他扶下车,脸上满是担忧:
“少爷,我扶你进去吧,再跟你们老师说一下你受伤了,今天别做剧烈运动。”
“不用。”南安辰再次拒绝,语气坚决。
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,尤其是学校的那些人。
任何的特殊对待,都可能成为新的霸凌借口。
他接过自己的书包和饭盒,忍着背后的疼痛和膝盖的不适,尽量让自己走得看起来正常一些。
一瘸一拐地,融入了那些穿着同样校服、嬉笑打闹着涌入校园的孩子之中。
背影瘦小而孤单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,却有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倔强和坚持。
阿诚站在车旁,看着小少爷消失在人群里,心疼得重重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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