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澈低头看着木牌,指尖抚过其上的星形刻痕。忽然,他低声开口:“它不怕我。”
“什么?”白幽皱眉。
“刚才。”阿澈抬眼,“它看见我的时候,声音变了。不是恐惧,是……喜悦。”
季延脸色一凛,蹲下身直视阿澈:“你还听到了什么?”
“它说……”阿澈声音极轻,“‘钥匙找到了。’然后笑了。”
四周骤然安静。
风停了,连沙粒都凝滞不动。
季延缓缓站起,望向那片被黑液浸透的沙地。他知道,一切才刚刚开始。方才那一战,不过是打开了门缝。
白幽松了松肩上的弓带,低声问:“你要下去?”
“得有人去。”季延答,“我知道怎么防这类东西。只要不接触活物,不用手触碰任何东西,就有机会活着出来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白幽说,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带他。”
“你不该冒险。”季延看着她。
“少废话。”白幽打断他,“你现在手上有伤,手表也没电了,真出了事,谁保护谁还说不定。”
季延没有再争。他点头,转身从包里取出一只小型探照灯,打开试了试。灯光昏黄,勉强照亮三米范围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他说。
阿澈站在中央,双手捧着发光的木牌。蓝光稳定地指向地面。他抬头望天,夕阳西斜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他说。
季延提灯在前,白幽持弓紧随其后。三人一步步靠近那片松软的沙地。季延用金属棍再次敲击,确认位置,随后用力一撬,沙层裂开,露出下方漆黑的洞口。
一股冷风从中吹出,夹杂着陈年的土腥气息。
灯光探入,可见一段向下的台阶,边缘破损,部分已然坍塌。墙上裸露着锈蚀的管道,像是废弃已久的通风通道。
“像是旧核电站的检修道。”季延说。
白幽眯眼望向深处:“能看到底吗?”
“太远了。”季延收回光线,“但木牌指向这里,说明下面有东西。”
阿澈上前一步,木牌突然剧烈震颤。他身形一晃,险些跌倒,季延及时扶住。
“怎么了?”白幽问。
阿澈没回答,只是死死盯着洞口,嘴唇微微发抖。他抬起手,指向最深处。
“它醒了。”他说。
季延握紧探照灯,白幽搭箭上弦。
三人立于洞口,身影被灯光拉得修长。
阿澈手中的木牌散发着稳定的蓝光,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小星。
季延迈出第一步,踏上了第一级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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