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公寓,李珍贵和梁念儿正在客厅讨论新菜品宣传文案,看到她脸色苍白、眼眶通红,都围上来关心:“张惠,你怎么了?是不是在小馆受委屈了?”
张惠摇摇头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:“没有,就是有点累,我先回房休息了。” 她匆匆走进房间,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,眼泪又一次决堤 —— 留下孩子,她一个人怎么养?打掉孩子,她又实在舍不得这条小生命。
她想跟韦七他们说,想听听他们的意见,可手指碰到手机屏幕时又缩了回来。她怕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,怕失去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“家”。
“还是先自己扛着吧。” 张惠小声对自己说,她颤抖着打开手机,预约了第二天的妇科检查。至少要先确认是不是真的怀孕,再做决定。
夜深了,公寓里的灯光渐渐熄灭。张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脑海里一会儿是培训课件上密密麻麻的字,一会儿是韦七递粥时的笑容,一会儿又是小腹里那个未知的小生命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,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。
第二天一早,张惠谎称去医院复查胃病,独自走进妇科诊室。当医生拿着 B 超单告诉她 “怀孕三个月,胎心很稳” 时,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连呼吸都觉得疼。
走出医院,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。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,手里紧紧攥着 B 超单,心里的纠结像一团乱麻:留下孩子,就意味着要独自面对所有困难;打掉孩子,又像要割舍掉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“先别告诉他们吧。” 张惠深吸一口气,把 B 超单折成小块塞进背包最里面,“等我想清楚,再跟他们说。”
她擦干眼泪,调整好表情往小馆走。推开门时,韦七正弯腰给客人盛汤,梁念儿在摆餐具,李珍贵在调试直播设备,看到她回来,三人同时笑着打招呼:“张惠,你回来啦!快歇会儿,早饭给你留了包子,还热着!”
张惠笑着点头,走到厨房拿起包子,却觉得味同嚼蜡。她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小馆,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,心里满是愧疚 —— 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,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,可她只能强颜欢笑,把所有心事都咽回肚子里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 “故事墙” 上,便签纸轻轻晃动,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,可张惠的心里却一片冰凉。她不知道这个秘密能藏多久,更不知道当真相揭开时,这份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温暖,会不会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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