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鸣低头看了看脚印,果然,那块石板正微微泛灰。
“所以……”林婉儿喃喃,“我们每一步,都被记录着?”
“不止是记录。”夜无痕盯着墙上浮雕,“你们注意没有,那些雕像的位置变了。”
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。
原本面向内侧的石像,此刻竟有一尊微微偏转了头部,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。
空气骤然凝滞。
“走。”云璃果断下令,“贴左壁前进,雷鸣在前引路,按我说的节奏来。”
雷鸣点头,率先迈出。他严格按照“左—中—停”的顺序,每一步都精准落下。云璃紧随其后,晨曦灵蝶悬浮头顶,持续释放微光标记安全区。林婉儿紧跟中间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幻兽契约印记。夜无痕殿后,一边留意地面变化,一边时刻关注岩壁动静。
甬道越走越深,温度持续下降。前方出现岔路,三条通道并列,各自延伸进黑暗之中。每条入口上方都刻着不同的符号:一只展翼的鸟,一团燃烧的火,一条盘绕的蛇。
“选哪条?”林婉儿低声问。
云璃正要回答,晨曦灵蝶忽然剧烈一颤,翅膀上的光瞬间转为浅蓝,随即又恢复原状。
这是它从未有过的变化。
她心头一紧,正欲召回,却发现灵蝶并未失控,而是缓缓飞向中间那条火焰符号的通道,悬停在入口处,不动了。
“它在指路?”雷鸣皱眉。
“还是被吸引了?”夜无痕手按剑柄,没有放松警惕。
云璃一步步走近,看着灵蝶安静的姿态,终于开口:“走这条。”
四人踏入火焰通道。刚进入十步,身后传来沉重的轰鸣,三条通道的入口同时落下石闸,彻底封死。
前方只剩下一条路。
他们继续前行,脚步更加谨慎。墙壁上的浮雕越来越多,内容也愈发诡异——有的描绘御兽师自焚献祭,有的展现幻兽撕咬主人,还有一幅,画着四个人跪拜在一个黑影脚下,手中高举三把钥匙。
林婉儿看得心头一紧,加快了脚步。
就在这时,她脚下一滑。
不是石板翻转,而是地面突然变得湿滑,像是铺了一层看不见的油膜。她本能地伸手扶墙,手掌触及浮雕的瞬间,整面墙猛然一震。
所有浮雕的眼睛,齐齐转向了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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