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啊——!”林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刚刚稍有缓和的状况急转直下,皮肤下的红光猛地亮起,仿佛血液都要燃烧起来!
而紧紧跟随着“寂静脉搏”的苏婉,也立刻感受到了这股骤然增强的压迫力!那规律的“寂静瞬间”被粗暴地干扰,变得不稳定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淹没!
巨大的危机感让苏婉几乎魂飞魄散。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她能“感觉”到,林默那边出了大变故,那股冰冷的意志正在取得上风!如果林默彻底被“缝合”,等待她的会是什么?她不敢想象。
在极度的恐慌和一种莫名的、不愿失去这扭曲“锚点”的冲动驱使下,苏婉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举动。
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跟随那“寂静的脉搏”。
她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意念,不是去对抗那股冰冷的意志——那无异于螳臂当车——而是像模仿心跳一样,拼命地、一下一下地,主动去“敲击”那个节奏!
她用自己的意识,微弱地、但坚定地,去“模拟”和“强化”那个寂静的瞬间!
这就像在狂风暴雨中,试图用一根火柴的微光,去呼应远方一座即将熄灭的灯塔。
效果微乎其微。她的力量太渺小了,在那庞大的意识风暴中,如同投入大海的一粒石子。
但也许是因为她的频率与那基础的“寂静脉搏”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契合,也许是因为她这孤注一掷的举动本身带着一种纯粹的、不属于任何逻辑框架的意志——
已经几乎要被冰冷意志彻底吞没的林默,在那片无尽的黑暗和噪音中,突然“听”到了。
除了基础的“现实坐标”,除了组织的“缝合指令”,除了他自己的狂乱噪音……
还有一个极其微弱的、笨拙的、但却异常执着的……
“敲击”声。
咚……
咚……
咚……
那声音来自苏婉的方向。像黑暗中另一颗微弱的心脏,在绝望地、徒劳地、却又顽强地跳动着。
这一刻,林默那几乎被痛苦和混乱完全占据的意识,像是被这根细如发丝的“敲击”牵动了一下。
他猛地意识到,他并非完全孤独地悬浮在这片虚无里。
还有一个“错误”,一个和他一样,无法被“缝合”的、活生生的“错误”,正在试图用她自己的方式,发出一点微光。
这认知本身,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他濒临瓦解的意志。
他发出一声低吼,不是痛苦的哀嚎,而是凝聚最后力量的咆哮。他不再试图驱散所有的噪音,也不再硬抗所有的“缝合之丝”,而是将残存的力量,顺着苏婉那微弱“敲击”指引的方向,猛地撞向那股冰冷意志最核心的某个“节点”!
这不是理性的计算,而是绝望下的直觉一击,充满了“愚人”式的不可预测性!
“嗤——!”
一声仿佛电流短路般的尖锐嘶响,在现实和意识的层面同时爆发!
林默掌心的圆盘猛地炸开一团刺眼的苍白火花,随即彻底黯淡下去,表面变得焦黑!缠绕在他意识和身体上的冰冷压力骤然一松!
洞穴外,那疯狂的低语声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瞬间减弱了大半!
林默身体一软,彻底瘫倒在地,陷入了深度的昏迷。但他皮肤下那些可怕的暗红色纹路,开始缓缓消退。
而苏婉,在那意识层面剧烈的反冲力下,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一柄重锤击中,眼前一黑,也直接失去了知觉。
洞穴内,终于恢复了真正的、物理意义上的寂静。
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,泥土上那个渐渐被水汽模糊的诡异图形,以及两个昏迷不醒的人,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一场何等凶险的、超越常理的交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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