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战斗的眼神，这是……“道”的眼神！
他无视那即将刺入丹田的致命一击，只是平静地、带着一丝悲悯地，看着追击而来的投影，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：
“尔可知，何为混沌？”
声音如同洪钟大吕，并非作用于耳膜，而是直接响彻在投影那由纯粹战斗意志构成的核心！
投影疾刺的动作，骤然僵住！它那双冰冷的、只有战斗本能的眼眸中，第一次出现了……茫然！
混沌？什么是混沌？战斗本能无法理解这个概念！它的核心程序里，只有如何更高效地击败对手，没有“道”，没有“意义”，没有“本源”！
叶尘没有停止，继续开口，如同在阐述一篇大道经文：
“混沌非无，非有，包罗万象，演化众生。力为其表，法为其用，道为其根。尔虽具吾形，通吾法，掌吾力，然……无道之魂，不过傀儡耳！”
每一个字，都如同无形的重锤，狠狠敲击在投影那空洞的核心之上！
“嗡——！”
投影周身那完美复刻的混沌气息开始剧烈波动、紊乱！它试图重新凝聚攻击，但那攻击中蕴含的“意”已然消散，只剩下徒具其形的空壳！
它无法理解叶尘此刻的状态，无法理解那种超越了力量与技巧层面的“道境”！它的战斗逻辑，在这一刻彻底崩溃！
“散了吧。”
叶尘轻轻一挥手，并未动用任何灵力，只是引动了一丝自身圆满通透的道韵。
那僵立的投影，如同沙雕遇到了潮水，从指尖开始，寸寸瓦解、消散，最终化为一缕精纯的能量，回归于这片天地之间。
战魂投影关，破！
以道破力，以心胜形！
叶尘踉跄落地，又喷出一口淤血，连忙服下丹药疗伤。刚才硬受那一拳，伤势不轻。但他眼中却充满了喜悦。这一战，看似凶险，却让他对自身之“道”的认知更加清晰坚定。外力可复刻，道心不可夺！
一团蕴含着精纯战意与完美战斗本源的“战魂之源”，以及一枚记载着如何将自身战斗意识升华、凝聚“战魂”的秘法玉简，悬浮在他面前。
战魂之源能极大提升他的战斗直觉与反应，而那“战魂”秘法，更是能让他的战斗意识独立出来，成为一种类似身外化身的辅助存在，妙用无穷！
收起奖励，叶尘盘膝调息，待伤势稳定后，目光投向了第八层的阶梯。
还剩下最后两层。
他知道，最后的考验，恐怕将远超之前。
但他道心坚定，无所畏惧。
一步，踏出。
第八层。
塔门之后，没有强大的敌人，没有复杂的考验。
只有一片……虚无的黑暗。
而在黑暗的中央，悬浮着一面古朴的、边缘模糊的……镜子。
镜面并非反射景象，而是如同水面般，缓缓荡漾着混沌的色彩。
“第八关，问道本心。”
声音响起的同时，叶尘感觉自己的意识，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那面混沌之镜中。
（第87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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