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法体内的探测仪器疯狂运转记录着叶尘的每一个字,每一个音节中蕴含的道韵。这对于星灵族而言,是前所未有的宝贵数据。
“规则之源……”阿尔法重复着这个词,眼中光芒闪烁,“陛下,可否……做一个简单的演示?并非战斗,只是……展现一下‘混沌’对维度变化的反应?”
叶尘看了阿尔法一眼,点了点头。他理解这种基于实证的科学精神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,指尖一缕混沌之气浮现,如同一条微小的灰色灵蛇,扭动不定。
“此为一丝混沌气。”叶尘道,“汝可尝试以汝族手段,模拟维度攻击,作用于它。”
阿尔法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抬起手臂,其银白服饰上亮起复杂的纹路,一道无形的、专门针对物质维度稳定性的高频波动瞬间射出,笼罩向那缕混沌之气。这道波动足以让寻常灵宝级的材料瞬间结构崩解,维度跌落。
然而,那道高频波动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刹那,如同泥牛入海,没有激起任何涟漪。那缕混沌之气依旧缓缓扭动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阿尔法眼中数据流狂闪,显然检测到了异常。“能量被吸收……不,是同化!规则攻击无效!”
他立刻提升输出,模拟出更强的维度穿刺、空间剥离等效应,甚至动用了小范围的降维打击模拟场。
可无论他如何变化攻击方式,那缕看似微小的混沌之气都巍然不动。所有的攻击,无论是能量、规则还是维度效应,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瞬间,都被其包容、分解、化为了混沌本身的一部分,或者说,回归了本源。
这并非防御,而是……包容与同化!仿佛在宣告,一切皆出自混沌,一切终将归于混沌。
阿尔法停止了所有动作,怔怔地看着那缕混沌之气,许久,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,以无比郑重的语气道:“陛下,我明白了。混沌,是超越我族当前认知的终极背景板。维度科技,或许只是触及了皮毛。感谢陛下的演示,这对我族的科技发展,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!”
他的声音中,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感波动,那是震撼与狂喜。
叶尘散去那缕混沌之气,平静道:“大道万千,皆可通玄。科技之路,亦是正道。望星灵族能融入万界盟,与其他文明交流互鉴,或许能走出更广阔的道路。”
“必不负陛下期望!”阿尔法躬身,这一次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恭敬真诚。他得到了远超预期的收获。
就在阿尔法准备告退之时,叶尘眉头微不可查地一动,目光投向殿外虚空。
几乎同时,苏婉清略带急促的神念传音再次响起:“尘哥,墨渊长老有紧急情报!我们派往‘黑湮星域’进行常规巡弋的侦察小队,失去了联系!最后传回的模糊信息中,提到了……‘死寂’、‘收割’等字样,并有强烈的空间干扰迹象!”
黑湮星域,位于万界盟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,是一个资源相对贫瘠、文明等级不高的星域,原本并不起眼。
叶尘眼中混沌光华一闪而逝。
寂灭神殿……这么快就有动作了?还是巧合?
他站起身,对阿尔法道:“使者,盟内有些事务需要处理。关于科技与道法的印证,日后可再寻时机。”
阿尔法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,立刻识趣地告退:“陛下请便,阿尔法告退。”
待阿尔法离去,叶尘一步踏出,身形已出现在混沌峰顶的观星台。墨渊与苏婉清已在此等候,两人脸色凝重。
“具体情况。”叶尘言简意赅。
墨渊挥手展开一片星图,指向黑湮星域的位置:“三日前,由一名灵海境初期执事带领的五人侦察小队奉命前往黑湮星域巡视,例行检查是否有异常空间波动或未知势力活动。按照计划,他们应在昨日传回第一次报告,但至今音讯全无。”
“我们动用了‘周天星辰镜’远程观测那片星域,发现其外围笼罩着一层极其隐秘的能量屏障,干扰一切窥探,镜面只能显示一片模糊的黑暗。小队最后传回的信号极其微弱且破碎,仅有‘死寂’、‘收割’、‘逃……’等残缺信息,信号源在黑湮星域内部的‘灰烬星系’附近彻底消失。”
苏婉清补充道:“已排除常规星海灾害的可能。这种规模的信号屏蔽和空间干扰,非自然形成。结合信息碎片,极有可能……是幽冥殿,或者说寂灭神殿的手笔。”
叶尘凝视着星图上那片被标注为异常的区域,目光冰冷。
万界盟刚刚成立,寂灭神殿就在联盟边缘搞出这等动静,是试探?是挑衅?还是单纯的巧合?
无论哪种,他都无法坐视不理。这不仅关系到失踪小队成员的安危,更关系到万界盟的威信与稳定。若连麾下成员在自家门口出事都无法解决,联盟刚建立的信心将遭受沉重打击。
“朕亲自去一趟。”叶尘做出决定。
“陛下不可!”墨渊连忙劝阻,“敌情不明,恐有陷阱!不如先派遣精锐小队前往探查,或由老夫启动大阵,强行轰开那屏蔽区域……”
叶尘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:“无妨。正好借此机会,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。若真是寂灭神殿,朕也想亲自掂量一下,他们在这片星域,到底投入了多少力量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绝对的自信。凝聚混沌原点,初立内天地雏形后,他正需要一场实战,来检验自身力量的边界,同时也给潜在的敌人,一个明确的警告。
“婉清,通知联盟,提高警戒级别。墨渊,继续监控黑湮星域及周边动向,若有异变,随时禀报。”
“是!”苏婉清与墨渊齐声应道。
叶尘不再多言,身形一晃,便已从观星台上消失,下一刻,直接穿透了九天太清宫的护宗大阵,出现在冰冷孤寂的宇宙星空之中。
他并未乘坐任何星舟,只是凭借肉身,辨认了一下方向,周身空间微微扭曲,一步迈出,便是亿万里的距离,朝着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黑湮星域,疾驰而去。
星空在他身后飞速倒退,星辰化为道道流光。叶尘的眼神古井无波,唯有指尖一缕混沌之气悄然萦绕。
无论黑湮星域隐藏的是什么,都将在他混沌的光芒下,无所遁形。
(第508章 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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