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手关闭了通风管道的监控画面,仿佛那两个逃生的身影再也不值得他关注。“让他们在下面待着吧。”他对AI系统下令,“关闭废弃区域的补给通道,切断通风系统的能源,不出三天,他们要么饿死,要么被清理机器人当成垃圾处理。”
“指令已接收,废弃区域补给通道关闭中……通风系统能源切断中……”AI的机械音在指挥层响起。
卡里姆重新靠回座椅,目光再次投向“神之锻炉”的倒计时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节奏缓慢而有规律,像是在为诺德海姆的葬礼,提前敲打着节拍。在他眼中,K437和艾薇儿不过是他宏伟计划中的两个小插曲,无关紧要,更不可能影响最终的结局。
三、黑暗管道中的坠落与碰撞
通风管道内一片漆黑,只有偶尔从管壁的缝隙中透入的微弱光线,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。管道的材质是生锈的低碳钢,内壁布满了毛刺和划痕,显然已经使用了很多年。K437和艾薇儿在管道中无法控制方向,只能随着管道的倾斜角度向下滑落,身体不时与管壁碰撞,带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。
艾薇儿的手肘先撞到了一处转弯的管壁,尖锐的毛刺划破了她的斗篷,擦过皮肤,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。她忍不住痛呼一声,却被管道内呼啸的风声吞没。她下意识地蜷缩身体,将月影碎片护在胸口,尽量减少碰撞带来的伤害。黑暗中,她能听到上方传来的K437装甲与管壁摩擦的“滋滋”声,知道他也在滑落,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K437的情况比艾薇儿更糟。他的装甲虽然能抵御一部分撞击,但管道内的毛刺还是在装甲表面划出了无数道新的划痕,左侧肩甲的破损处被再次撞击,能量液渗出得更多,在管壁上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。他的光学传感器已经恢复了部分功能,能看到前方管道的大致轮廓,他尝试用机械臂抓住管壁,减缓滑落速度,却因为管道内壁太滑,每次抓握都只能短暂停留,然后再次被惯性带向下滑。
“艾薇儿!保持身体蜷缩!前面有急弯!”K437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,带着金属的共鸣。他通过传感器探测到前方约五十米处,管道有一个90度的直角转弯,角度极其陡峭,如果不提前准备,很可能会撞断骨头。
艾薇儿听到提醒,立刻调整姿势,将膝盖抱在胸前,头部靠在膝盖上。几秒钟后,她的身体猛地撞上转弯的管壁,背部传来一阵剧痛,眼前发黑,却因为提前蜷缩,没有受到致命伤。她顺着转弯的角度继续滑落,耳边传来K437撞击管壁的“轰隆”声,显然他也撞上了那个急弯。
不知滑落了多久,管道内的风声逐渐变小,倾斜角度也变得平缓。艾薇儿的意识开始模糊,撞击带来的疼痛和持续的失重感让她头晕目眩,她只能凭借着本能,紧紧抓住月影碎片,不让它掉落。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,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,那光亮越来越大,带着新鲜空气的气息。
“快到出口了!准备落地!”K437的声音再次传来,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坚定。
艾薇儿猛地清醒过来,她看到前方的光亮是一个圆形的出口,出口外是一片开阔的空间。她深吸一口气,调整身体姿态,让双脚朝向出口的方向。几秒钟后,她的身体从出口摔出,落在了一片松软的地面上——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废弃的布料,缓冲了她的坠落力,让她没有受伤。
紧随其后,K437也从出口摔出,他的体重更重,落地时发出“噗通”一声闷响,灰尘被扬起,呛得艾薇儿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四、废弃区域的意外生机
艾薇儿咳嗽着,用手扇开面前的灰尘,视线逐渐清晰。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,高度约十米,面积至少有两个足球场大小,像是一个被废弃的仓储层。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物品:生锈的机械蠕虫钻残骸(头部已经被拆解,露出里面的齿轮和线路)、破损的服务器机柜(柜门敞开,里面的主板和硬盘散落在地上)、堆积如山的货箱(箱子上的标签已经褪色,只能勉强看到“海克斯物流”的字样),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设备(外壳已经氧化发黑,看不出原本的用途)。
光线非常昏暗,只有远处墙壁上每隔十米安装的应急灯,发出惨白的光芒,灯光透过灰尘,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,显得格外荒凉。空气浑浊,混杂着三种气味:陈年灰尘的土腥味、机油的腥臭味,还有一种类似消毒水的化学试剂味,吸入肺中,让人感到一阵不适。
K437已经站起身,他的光学传感器正在扫描周围的环境:【空间类型:地下废弃仓储层,深度:-250米(相对于地面),温度:12℃,湿度:65%,空气质量:轻度污染(可呼吸),安保设备:4台固定监控摄像头(镜头蒙尘,转动速度缓慢),无主动防御单元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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