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盛集团的阴影被甩在身后,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。
姜涛和周若雪回到酒店时,陈瑶和苏晚晚已经在楼下大堂等着了,两人脸上都带着雀跃。
“雪姐!涛哥!你们回来啦!”陈瑶蹦跳着迎上来,大眼睛里满是好奇,“谈得怎么样?那个周董没为难你们吧?”她可是知道昨晚和今早冲突的。
周若雪想到周鼎天那副前倨后恭的样子,嘴角微扬:“很顺利。”
她目光转向苏晚晚,“晚晚,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!”苏晚晚连忙摆手,笑容甜美,“我妈妈听说瑶瑶的朋友要来,特别高兴,准备了一大桌拿手菜呢!车子就在外面,我们走吧?”
苏晚晚家的私房菜馆位于云海老城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弄深处。
门脸不大,挂着“苏记小厨”的木质招牌,透着岁月的痕迹。
推门进去,一股浓郁诱人的饭菜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火气扑面而来。
店面不大,只摆了五六张原木方桌,干净整洁。此时不是饭点,只有角落里一桌老人在喝茶聊天。
“妈!我们回来啦!”苏晚晚清脆地喊了一声。
一个系着蓝印花布围裙、面容慈和、眉眼间与苏晚晚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人,从后厨探出头来,看到几人,脸上立刻绽开热情的笑容:“哎哟!快进来快进来!晚晚,快招呼客人坐!菜马上就好!”
她的目光在周若雪和姜涛身上好奇地转了一圈,尤其在姜涛手里那个显眼的破保温杯上多停留了一秒。
“阿姨好!”陈瑶嘴甜地打招呼。
“阿姨好,打扰了。”周若雪也礼貌地微微颔首。
姜涛点了点头:“阿姨。”
“不打扰不打扰!贵客临门,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苏母笑呵呵地擦着手出来,热情地招呼几人坐下,又麻利地端上泡好的茉莉花茶和几碟自家腌制的开胃小菜,“你们先坐会儿,尝尝这小菜,我锅里还有两个菜就好!”
苏晚晚熟门熟路地给大家倒茶。
周若雪打量着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店,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下来。
姜涛安静地坐着,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老照片和奖状,眼神平静。
很快,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本帮菜被苏母端了上来:油亮酱红的红烧肉,雪白鲜嫩的清蒸鲈鱼,翠绿欲滴的清炒时蔬,金黄酥脆的油爆虾…摆了满满一桌,香气四溢。
“哇!太香了!”陈瑶夸张地吸着鼻子。
“妈的手艺可是祖传的!”苏晚晚骄傲地说。
周若雪也难得露出轻松的笑意:“阿姨辛苦了,这菜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。”
“喜欢就多吃点!别客气!”苏母解下围裙,也坐了下来,热情地给众人夹菜,目光时不时落在姜涛身上,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和一丝…探究?“小姜啊,多吃点肉,看你瘦的!听晚晚说,你身手可好了?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
“安保。”姜涛言简意赅,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肉质酥烂,肥而不腻,味道确实地道。
“安保好啊!身手好,能保护人!”苏母笑得更慈祥了,又给姜涛夹了一大块鱼,“那你跟周总…”
“妈!”苏晚晚脸一红,赶紧打断,“您瞎打听什么呢!快吃饭!”
周若雪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,耳根有些发热,低头默默吃着菜。
陈瑶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姜涛一脚,挤眉弄眼。
姜涛面不改色,又给自己倒了杯茶,顺手拿起保温杯,拧开盖子喝了口水。
苏母见状,一拍大腿:“哎哟!看我这记性!忘了给你们拿饮料了!晚晚,快去冰柜里拿几瓶汽水!”
苏晚晚应声起身去后厨。就在这时,私房菜馆那扇半旧的木门被人“砰”地一声粗鲁地推开!
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、叼着烟的小年轻,眼神轻佻地扫视着店内。
“老板娘!这个月的‘清洁费’该交了吧?”黄毛吊儿郎当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柜台,目光落在苏晚晚窈窕的背影上,吹了声口哨,“哟,晚晚妹子也在啊?几天不见,又水灵了!”
角落里的老人皱起眉头,匆匆结账离开了。
苏母脸色一变,连忙起身,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:“黄毛哥,这个月生意实在清淡,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…”
“宽限?”黄毛嗤笑一声,一巴掌拍在柜台上,震得碗碟叮当响,“老东西!当我们‘黑龙帮’是做慈善的?今天这钱要是拿不出来,”他淫邪的目光在苏晚晚身上打转,“就让晚晚妹子陪哥几个出去‘聊聊’,抵债也行啊!”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跟着嘿嘿怪笑起来。
苏晚晚吓得小脸煞白,端着汽水的手都在发抖。
苏母更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黄毛哥!使不得啊!钱…钱我们想办法凑…”
周若雪俏脸含霜,正要起身。姜涛却比她更快一步。
他放下筷子,动作不疾不徐。甚至没看那三个混混一眼,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,五指随意地一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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