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希鸾猛地睁开眼睛,胸膛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被冷汗彻底浸透。
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悸,但若仔细看去,那眼底深处,却仿佛被烈火千锤百炼过一般,多了一种磐石般的坚定与前所未有的清明!
她依旧在自己熟悉的小院里,夕阳温暖的余晖柔和地洒在身上。
小时正焦急地围着她飞来飞去,而妖斐的虚影则悬浮在不远处,抱着手臂,那双黝黑的瞳眸深邃地注视着她,看不出喜怒。
“醒了?”妖斐的声音平淡无波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比预想的,快了那么……一丁点。”
白希鸾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慢慢地、带着一种确认的意味,抬起自己的手,目光聚焦在那不再受幻象影响、真切属于自己、每一丝力量都能清晰感知和掌控的指尖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脚踏实般的踏实感和力量感,从心底油然升起。
她转头,看向依旧摆着架子妖斐,忽然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带着明显疲惫,却无比灿烂、甚至透着一丝……嚣张和挑衅的笑容:“破石头,你这祖血晶石的煞气,看来……也不过如此嘛。”
妖斐明显被她这反应和话语弄得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冷哼一声,虚影猛地扭到一边,语气硬邦邦地反驳:“得意什么?不过是模拟了最低程度的心魔幻象!真正的通天塔里,遇到的凶险想必比这强百倍!”
但白希鸾敏锐地捕捉到,在他转过头去的瞬间,那嘴角似乎极其快速地、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像是想笑,又强行被他憋了回去,连带着那反驳的话语,也少了最初那种刻薄的锋芒。
……
接下来的两天,白天,她继续着雷打不动的高强度肉身锤炼与灵力精准掌控训练,将每一分潜力都压榨到极限,到了晚上,她不再等待,而是主动要求进入妖斐制造的、强度被逐步提升的煞气幻境之中,进行更加凶险的精神锤炼。
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、狼狈不堪。
虽然每一次深入幻境,依旧伴随着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和巨大的精神压力,但她总能凭借日益坚韧如铁的意志,和对自身力量越发精准、敏锐的掌控,更快地找到幻境的薄弱点和运行规律,一次又一次地,凭借自己的力量,更快、更稳地从那心魔编织的泥沼中挣脱出来!
她的眼神越来越亮,璀璨而坚定,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沉稳、内敛,那原本因为接连奇遇、骤然获得强大力量而有些虚浮的根基,在这堪称残酷的、由内而外的反复打磨中,变得如同磐石般扎实、牢固!
……
终于,在通天塔正式开放的前一夜。
白希鸾盘膝坐在清幽的院落中央,皎洁的月光将她小小的身影笼罩,她没有使用神木令,也没有借用妖斐那霸道的祖血之力,仅仅依靠自身这些时日苦修得来的、那如同山间溪流般细小却异常精纯、凝实的灵力,在经脉中周而复始地缓缓运转,圆融自如。
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,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内循环状态,五感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程度,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远处树叶挣脱枝头、飘然落地的细微声响。
妖斐和小时静静地在一旁守护着。
小时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叹与毫不掩饰的骄傲。
妖斐则依旧抱着臂膀,黝黑的瞳眸在月光下,映照着那道沉静而坚韧的小小身影,良久,才几不可闻地、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低语了一句:“总算……有点能看的样子了。”
……
翌日,清晨。
当初升的朝阳奋力刺破云层,将金色的光辉洒向整个无极境时,一股古老、苍茫、浩瀚无边的威压,自境域的最中心之地,缓缓苏醒,弥漫开来。
通天塔,开启在即!
房门被轻轻推开,白希鸾迈步走了出来。
她依旧穿着那身简单利落的练功服,身高也还是那个让她有些恼火的“小豆丁”模样。
然而,她的脊梁挺得笔直,步伐沉稳而有力,那双清澈的眼眸中,闪烁坚定光芒,周身散发着一股内敛却绝对不容忽视的锐气与拼劲!那是一种由内而外、历经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、无可撼动的自信与底气!
闻人煌不知何时已悄然等在院外,在她推门而出的瞬间,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与赞许。
对于这段时间,某个别扭器灵私下里给她“加训”的事情,他显然心知肚明,并且……乐见其成。
他缓步上前,像往常一样,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,语气却带着难得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:“准备好了吗,丫头?”
白希鸾抬起头,毫无畏惧地迎上他探究而温和的目光,嘴角扬起一抹从容而自信的弧度,声音清脆而坚定:“嗯,我们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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