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河北岸。
慕容天辰三人经过了两个多月,已经完成了渡淮作战的准备,他们收集了上千艘大小船只,粮草也积累得足够大军两月所用,这才最终准备渡江攻打濠州。
此时三人的部队已经超过了五万人,粮草和兵甲的积累还远远不够,不过他们看着一众同僚在北边攻城掠地、战功累累,而自己却在淮北干瞪眼,心中满是不服气。
而且淮北之地经过战乱愈发地贫瘠,若是这么耗下去,恐怕粮草越积累越少,只有趁着现在还有一战之力,干脆直接打到濠州去,用濠州的粮草来养军。
濠州一开始对一河之隔的动乱还是比较上心,河堤上日夜都有人巡逻,州兵们枕戈待旦,随时准备御敌。
慕容天辰等人屯兵北岸的时候,钟离还是紧张了好一段时间,只是随后便没有了动静,时间久了钟离也放松了警惕,只是在南岸设置了几个岗哨用来观察贼兵动向。
不过州县上层官员放松了警惕,这些底层岗哨上的士兵自然也不会多么敬业,不是偷跑出去喝酒就是躲在岗哨里赌钱。
这一日秋高气爽,阳光明媚,士兵们赌了一夜的钱,正靠在岗哨前的土墙上吹牛,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:“贼军有动静了!那是要过河!”
士兵们抬头望去,只见河对岸黑压压的一片人,正排着队上船。
“不好!快通知上官!”岗哨里负责带队的什长大喊着往钟离城狂奔,有两个机灵点的也跟着跑了起来,边跑边喊道:“什长,我来保护你!”
其余人反应慢了半拍,良久才回过神来,直接一哄而散。
而此时仍在刺史府中花天酒地的州官们还蒙在鼓里,直到士兵逐级上报,才传进刺史府:“大人,贼军兵分三路渡河了!”
刺史手忙脚乱地催促州兵出动,濠州州兵此时全部汇聚在钟离,约有兵马四千多人,兵分三路去阻止贼兵靠岸。
司兵陈今雨是其中一路的主帅,他便是之前那位陈秋的父亲,由于在冲天星一事上处置得当,并未因齐先竹等人的事情受到牵连,仍然是濠州司兵。
钟离附近一共有三个渡口,分别是城北、凤阳、龙阳,陈今雨带着一千三百多人前往凤阳渡口,不过凤阳渡距城池接近二十里。
陈今雨带兵前去也是走走过场,等他赶到恐怕贼兵都上岸休整好了,他本意是重点防守城北码头,在城东建立防线,稳固城北码头的侧翼。
他一边带兵出城,一边派人让陈秋聚集自家族人,防止逗留在城外失陷于贼手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,刚出城不到五里,前方便有消息传来,贼兵约三千人已经在凤阳渡登陆了。
陈今雨只能放弃继续前往凤阳渡,而是往前疾行了一里多地,沿着小溪河西岸布防。
他刚到达小溪河,陈秋就带着人找了过来,一见到他便带着哭腔说道:“父亲,那狗入的钟宜年弃城逃了,贼兵已经占领了城北码头,家人们都已经从南门逃了出去,只是家财都留在了城里。”
钟宜年便是濠州刺史,他这一逃城中官兵群龙无首,其他人哪里还能有心恋战,城北码头的官兵干脆一哄而散,任由贼兵登陆。
陈今雨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,许久才回过神来,连忙抓住自家儿子问道:“那钟离城怎么样了?”
“城中一片混乱,不少人趁机上街抢掠,我来找你的时候看到贼兵已经开始攻城了。”陈秋老老实实地说道。
“大人,不能再留在这里了,咱们直接往南边走,去定远!”边上一名统领大声说道。
“汤安,你说此时回钟离如何?”陈今雨有些迟疑地问道。
汤安便是之前冲天星造反的时候遇到的那名巡检,陈今雨见他头脑灵活,逃命之余竟然还能想起收拢渡船、焚毁木桥,让乱军不能直接冲击钟离城,于是便拔擢他为统领。
他听到陈今雨的话,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道:“万万不可!陈公子刚才也说了贼兵已经开始攻城,城中无人指挥,断然守卫不住,更何况咱们只有千余人,贼兵大军压境如何能守得住?还不如退往定远,等待援军。”
“可是粮草财帛都在城中,去了定远如何养兵啊!”陈秋急道,他一想起陈家丢了大半的家产,自己再也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难受得心如刀割。
“大人,听说钟家祖祠就在定远?”汤安没有理会陈秋的痛心,小声地询问着陈今雨。
陈今雨心中一凛似乎猜到了什么,他瞥了汤安一眼,仿佛不知情一般阐述着:“钟家原本就是定远的世家,只是最近十余年把控了濠州刺史之位,才将部分族人迁移到了钟离。”
“那太好了!”汤安兴奋地一拍双手,狞笑道:“钟宜年擅离职守,导致州治沦陷,理当问罪。而钟家的财帛粮草足够供养大军的了。”
陈今雨没有什么表情,而是淡淡地说道:“到了定远,你带兵去钟家,我来给黜置使府写信说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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