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靖北军大营。
除了番值士兵之外,其余诸人均已入眠。只有魏渊房中,还有一盏孤灯,明明灭灭地亮着。
小武把兵书从包袱里拿出来,整整齐齐摆在桌角。
见魏渊还伏案写着什么,忍不住劝道:“三爷,都亥时末了,马上就要三更天,还是早点儿歇息吧,明日还要早起出操呢!”
魏渊目不转睛,手也未停,只是问了一句:“见到夫人了?”
“见到了。”
“夫人这两日过得如何?”
小武噗嗤一声,竟笑了起来,“您说巧不巧,夫人见了我,也问了一样的话!”
“是吗?”魏渊这才停笔,直起身体,唇角微弯,“她还说什么了?”
“夫人问三爷好,说让三爷别光顾着操练,多吃多睡,身体要紧。还说要与人为善,别跟人闹矛盾。”
魏渊微微眯起眼睛,“这是她亲口说的?你跟她说什么了?”
小武讪笑道:“夫人见我抱了一大摞子兵书,问了缘由,我想着夫人不是外人,就跟她说了。夫人以为您跟刘都统起了争执,这才……”
“告诉她也无妨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魏渊随便拿过一本兵书,随手翻了几页,又问:“她就说了这些?”
小武正在给魏渊铺床,听到这话,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,埋头干活,不敢看自家主子。
“那还能有什么,也就这些了。夫人毕竟也忙……”
“她忙?她忙什么?”
“忙着……忙着什么来着?”小武抓耳挠腮,偷偷瞄了一眼魏渊,吓得马上扑通一声,跪在地上。
“三爷,我错了!我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!”
魏渊什么话都没说,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,依旧手托兵书,只是看了他一眼,那个眼神,差点儿把小武吓哭。
小武从怀中掏出一吊铜钱,高举头顶,捧到魏渊面前,“三爷,是夫人不让我说的,我……”
小武不等魏渊发问,跟倒豆子一般,把跟林青榕之间的所有对话,全都说了一遍。
魏渊听着,面上没什么表情,看着桌上的铜钱,轻嗤一声,“既然她不让你告知我,你说什么?照她吩咐的,办就是了。”
“啊?”小武懵了。
这是几个意思?这夫妻俩,怎么跟戏台上的角儿似的,还演上了?
“行了,没别的事就下去吧。”
小武见魏渊并未生气,心中大为震撼。
就夫人让办的事儿,那般邪门。三爷听了,竟然跟没事儿人似的,一点儿不在乎!
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!
小武生怕他反悔,连滚带爬地出去了。
·
魏渊又看了一会儿书,想起林青榕让小武办的事儿,突然,笑了起来。
“这女人,真是鬼精……”
他一边摇头,一边叹气,把书撂在桌上,朝着床边走去。
营房条件简陋,只有一张床板,一床简单被褥。
魏渊掀开被子,刚要躺下,却见枕边放着一个锦盒。
这盒子他熟悉得很,是林青榕放镯子的,魏渊打开,就看到里面放着一方锦帕。
魏渊拿在手上,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,扑面而来。
锦帕上并无花样,只是一方素帕。上面似乎还有胭脂红渍,显然是她正在用的。
魏渊拿着锦帕,盖在脸上。
寒冷冬日,漫漫长夜,在这尽是刀枪的军营之中,有一股百转柔情,在他心中游戈回荡。
魏渊翻来覆去,竟睡不着了!
他起身,喝了一杯冷茶,想要压住身体里莫名升腾的邪火。
又在屋里打了一套拳法,出了一层薄汗,这才感觉清心宁神,不再心驰神往,情志纷乱。
重新回到床上,魏渊看着那方锦帕,没由来的,竟然叹了口气。
他把锦帕重新放回锦盒之中,放在枕下。
他闭上眼睛,轻声自语,“这女人,真是……”
真是会想法子折磨他啊……
·
林青榕在家里,正一边盘腿啃苹果,一边听着樱桃的絮叨。
“不是我说您,夫人您也忒懒了,连句话都懒得写,就把那一方脏了的帕子送给三爷。您但凡送个干净的,新的呢?”
“你懂什么,这玩意儿就得旧的!”
林青榕把苹果咬的咔嚓咔嚓响,撇着嘴,十分老道地说:“有句话叫,‘一方素帕寄相思,横也丝来竖也丝’,这种物件儿,对于他这种舞刀弄枪的男的,最管用了!”
樱桃一边铺床,一边笑道:“夫人这是开窍了?这样讨好三爷,真是头一遭!”
“什么叫讨好啊?我喂个鹦哥儿,鹦哥儿还能认主呢!”林青榕叹气,就是不知道,这狗男人有没有认主的本事了!
林青榕拨弄着跳跃的灯花,把已经燃尽的灯芯剪掉,烛光不再跳了,安静又温柔。
“他既然好这个,就给他点儿甜头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。但我要的,他也要给我才行。”
樱桃奇道:“那您要什么呀?三爷可是连体己都交给您了,恐怕也没有什么私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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