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下是正宗的汗血宝马,一路疾行。
饶是春天已至,可旷野之风,依旧带着几分料峭春寒。
林青榕被刮得脸疼,张口想喊,却喝了一嘴的风。
她只能转头,抓着身后之人的衣襟,埋头在他怀中。
一是躲风。
二是,这马颠簸得厉害,她实在害怕掉下去。
魏渊一手扯着缰绳,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身,面容冰寒,一门心思地往前冲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终于行至一片湖泊边缘,马儿慢慢停了下来,来回踱步。
似乎在询问马背上的主人,是否还要蹚水前行?
·
林青榕终于长出一口气。
“这骑马也太难受了,颠死我了!”
魏渊终于神思回笼,低头看她。
就见林青榕眉毛鼻子拧成一团,十分不适,抬眼瞪着他。
“浪够了?怎么不跑了?有本事继续啊!最好跑到狄人的地界儿去,让他们把你抓了,看你还浪不浪……”
魏渊赶紧跳下来,掐着林青榕的腰身,把她抱下来。
林青榕扶着他的手臂,跺了好几下脚,才让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腿,缓和下来。
“这次就算了,念在你……不懂事吧!下次……不对,不能有下次了!我可是不吃苦的,若是还有下次,你就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,咱们一拍两散得了!”
魏渊脸色十分难看,握在她手臂上的手,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。
·
林青榕长叹一声。
“你看,这就是骗我的下场!自以为是,又患得患失!你早点儿说清楚,这会儿不就不会如此发疯了?
你自己发疯也就算了,还带着我!感谢我吧,我大人有大量,饶你这么一次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魏渊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。
薄唇微微抿着,不发一言。
林青榕终于休整好了,长出一口气。
四处看了一圈之后,咂吧着嘴。
“这景色是不错,但路也太差劲了!脚底下全是泥巴,脏死了!美景还是远远看着比较好,我个人更愿意在城里待着,有吃有喝,还有大路……
当然了,既然你都带我来了,那也只能多看两眼了,要不然真的就亏了!”
她走到水边,拿着帕子,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浸水,又环顾四周后,朝着魏渊招招手。
魏渊一直离她两步距离,赶紧上前。
林青榕先是指了指湖边不远的地方,有一块大石头。
继而,又朝他伸出双臂。
“抱我过去。”
·
她下了命令,魏渊也不问缘由,马上照做。
湖边土地泥泞,魏渊横抱着她,亦是一脚深一脚浅。
到了大石前头,将林青榕放下。
林青榕坐好后,拿帕子将鞋子上粘上的泥土,小心翼翼擦掉。
很快,帕子就脏了。
魏渊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儿,接过脏了的帕子,转身回去湖边,重新洗净之后,又拿回来。
这次没有交给林青榕。
而是捧起她的脚,慢慢将绣鞋上的剩余泥土,擦拭干净。
他十分有耐心,比人家大姑娘绣花,还要认真几分。
等擦拭干净后,又把帕子洗干净,回来,挂在一旁的树枝之上。
他默默站在那里,不发一言。
林青榕撇撇嘴,长叹一声:“平日里骚话不是很多吗?怎么,这会儿不吭声了?”
·
魏渊面容沉静,但眸光中的墨海,却在不停翻滚,汹涌澎湃。
他不说话,林青榕也不再多问,托腮看着远处。
“我刚跟沈侍郎说,他过于着相,他不承认。但是想想,这世上之人,谁不着相?若是人人能堪破心中执念,恐怕真就人人立地成佛了!
这世间红尘,最有意思的,就是人生有百态,一人有千面。看了这一面,觉得不错,就忍不住想要探究另一面。直到看过所有面之后,还是心生欢喜,那大概就是真正的心之所向,人生归途吧……”
她喃喃说着,宛如自语。
魏渊只是静静听着,如痴如醉。
·
鸢飞戾天,鹰鸣尖锐。
林青榕抬头看着,见一只苍鹰划过天空,羽翼丰满,姿态轻盈。
“你猜,那是雄鹰,还是雌鹰?”
魏渊随着她的目光看去,那鹰已经飞高,看不清楚。
“应是雌鹰。”
林青榕笑道:“只是飞高了而已,它体格可是不小呢!你不知道吧,跟人不同,这雌鹰体格,比雄鹰,可强壮多了!”
魏渊当然知道。
但他并未反驳,只是静静看着林青榕,不发一言。
林青榕依旧仰面望天,目光追着那雌鹰,巧笑倩兮,似乎十分得意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?乙酉年三月,呵呵,你说乙酉月,我就会信?你是不是以为,自己那点儿细枝末节的情绪,藏得很好?只要露点儿男色,勾引我一下,我就马上把你撒的谎,都忘得一干二净?”
·
林青榕终于回头看他。
魏渊脸色微僵,少见的局促与赧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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