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。这是一间四壁光滑、泛着金属冷光的密闭舱室,没有任何窗户,只有头顶一盏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白光的不明灯盏。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、略带臭氧的味道。她们身下是同样冰冷的金属床榻,身上换了一套毫无特色的灰色柔软衣物。
之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魔教刺客的夜袭、金甲神将的降临、那可怕的忘尘仙符、以及最后关头出现的黑雾和空间转移的剧烈眩晕感……
“这里是哪里?”
“那个灰衣人呢?”
“萧公子他们怎么样了?”
三女几乎同时开口,脸上充满了惊疑、担忧和警惕。她们迅速检查自身,发现除了之前受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外,并无大碍,力量也依旧是那微弱的凡躯或冥府之力。
就在这时,舱室的一面墙壁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,变成了一块巨大的、透明的琉璃窗(类似屏幕)。窗外,是令人震撼到失语的景象——
无尽的漆黑虚空之中,点缀着无数璀璨的、大小不一的星辰光点。远处,一颗巨大的、散发着蓝色柔和光晕的星球缓缓旋转,隐约可见白云山川轮廓。而她们所在的,似乎是一个悬浮在这片虚空中的、造型奇特的金属造物内部!
这绝非人间!甚至不像她们所知的天界或冥府!
“醒了?”一个冰冷的、略带电子合成感的声音在舱室内响起,却不见说话之人。
三女悚然一惊,背靠背警惕地望向四周。
那屏幕上的景象一变,出现了一个旋转的、复杂无比的星辰符文阵列,正是她们无比熟悉的——北斗星图!但此刻这星图却以一种从未见过的方式运转着,充满了某种冰冷的、计算般的美感。
“不必紧张。”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你们暂时安全。至于此地是何处,我们是谁,为何带你们来此……待你们记忆封印稳定后,自会知晓。”
记忆封印?三女心中同时一沉,立刻尝试回忆,却发现关于自身来历、关于为何下界、甚至关于彼此之间深刻羁绊的许多细节,竟然真的变得有些模糊不清!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,知道有那么回事,却无法清晰记起具体画面和情感!
唯有最近在凡间的经历、与萧云等人共渡的点滴,以及对彼此那份深刻的亲近感和保护欲,还相对清晰。
“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?!”碧落又惊又怒,对着空无一人的舱室厉声喝问。
“只是施加了一层保护性的记忆屏障,以免某些‘高维探查’锁定你们的核心真灵印记。这是目前唯一能暂时避开‘天庭最高级别追索’的方法。”那声音毫无情绪地解释,“代价是部分关联性记忆会暂时模糊化。”
高维探查?天庭最高级别追索?这些陌生的词汇让三女更加困惑不安。
“萧云……陆沉……墨离……他们怎么样了?”紫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。
屏幕上的星图消失,重新变回那片深邃的星空。冰冷的声音沉默了片刻,才再次响起:
“他们已安全。但你们,短期内不可能再相见。忘尘仙符的锁定已被暂时干扰,并未完全成功,但执念越深,感应越强,越容易暴露。分离,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。”
“好好适应吧。‘巡天司’需要你们的力量,而你们……也需要我们的庇护,才能在这三界剧变中,活下去,甚至……找回你们失去的一切。”
声音消失,屏幕黯淡下去,再次变回冰冷的金属墙壁。只留下三女在这未知的、科技感十足的囚笼中,面面相觑,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、迷茫、担忧,以及一种被无形大手操控命运的深深寒意。
强制分离,已成定局。记忆虽未完全消失,却已蒙上尘霾。前路何方,尽是迷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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