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茧被劈成两半。
中间不是空的，是一团缠在一起的光丝，银红交织，像心脏一样搏动。而在最中心，一段影像缓缓浮现——
一个少年跪在石台上，右手伸进一团发光的核心里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。他脸上全是汗，疼得咬牙，可一声没吭。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照在他手腕上，烙下一道疤。
正是杨默现在的模样。
“那是……”周小雅声音发颤，“小时候的你？”
杨默瘫坐在地，眼珠子都不带眨的。他抬起自己的手，又看向影像里的少年，嘴唇哆嗦了一下。
“这不是意外……”他喃喃道，“我爸……他知道会发生这个？”
“不止。”周小雅强撑着站起，指尖触向那段影像，“忆瞳能锁定时间戳……这段画面发生在ALPHA成立前五年。你还没进研究所，甚至……还没上初中。”
空气一下子静了。
杨默低头看着扳手，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疤，忽然笑了下，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“所以他是故意的？把我推出去，自己扛着这事，连解释都不给一句？就为了……让我‘安全’？”
“你懂个屁安全！”张兰芳突然吼他，“你以为当爹的不想抱儿子？他要是不怕，能让你天天穿那件脏兮兮的白大褂，学他修破机器？他是在教你活着啊！”
杨默没说话，只是把扳手攥得更紧，指节泛白。
就在这时，茧中心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这一次，清晰无比。
“沈皓——复制我的意识协议，启动织网者修复程序。只有你能做到。”
沈皓浑身一震，抬头看向那团光丝。
“我……我行吗？”
“你可以。”周小雅扶住他肩膀，“你不是一个人在复制，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在传信念。”
杨默抹了把脸，拖着扳手往前爬了几步，插进地里，形成一个三角支点。金光顺着地面蔓延，和赤霄的光刃残流连成一片。
“小兔崽子。”他低声道，“别怕。要是搞砸了，老子骂你。”
沈皓咧了下嘴，抬手抹掉嘴角的血。
他慢慢抬起双手，指尖对准那团光丝。
代码界面自动展开，左右眼同时亮起，左眼是熟悉的怯意，右眼是千面的冷光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按下确认键。
光丝开始解离，一缕银色数据流缓缓飘出，直奔他的眉心。
就在接触的瞬间，他身体猛地一僵，瞳孔骤缩。
“来了……”他牙齿打颤，“我……我能感觉到他……他在跟我说话……”
张兰芳单膝跪地，赤霄虽未归位，但空中那把巨刃仍在缓缓旋转，像是随时准备再劈一次。
杨默盯着沈皓的脸，呼吸屏住。周小雅扶住他，神色紧张。
狗王最后一颗苹果核，忽然轻轻晃了一下。
银光再次升起，贴着地面，滑进沈皓脚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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