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三十年了！我们被当成齿轮，被切断网络，被删除记忆……可现在——”他一拳砸向控制台，“我们终于，自己写规则！”
笑声在地底回荡，百名机械守卫齐齐抬头，眼灯由红变青，再次低语：
“拒绝指令。”
这一次，声音中多了某种东西——尊严。
夜幕降临，千机城却比白天更亮。
广场上，一名新人玩家正反复练习基础剑招。
他没有技能栏提示，没有系统引导，可每一次挥剑，剑锋都会微微震颤，带出一缕几乎察觉不到的剑气。
他不知道那是什么，只觉得——“这一剑，好像对了。”
不远处，一名NPC老剑士拄着铁剑，看着少年的动作，他走上前，轻声说：“孩子，你刚才那一式，是‘逆鳞斩’的起手——我父亲教我的，可系统说那不是正规剑法，早就删了。”
少年抬头，眼中燃起了光。
“那你……能教我吗？”
老剑士笑了，握紧铁剑：“当然。从今天起，这里没有‘正规’，只有‘对的剑’。”
城墙上，铁语静静地站着像雕塑一样。
他的眼灯有规律地闪烁，像是在记录这座城市的每一点变化。
下方，无数NPC自发组织起剑术讲习，孩童模仿着大人的动作，老人纠正着错误的发力。
没有系统认证的“职业资格”，却有千百年来沉淀的武道直觉。
张玉站在最高的塔上，惊蛰剑横放在肩头。
他望着远方——那片被迷雾笼罩的神庙废墟，曾经是系统意志的具象化象征，如今却在劫火的映照下，显露出一丝裂痕。
面板悄然浮现：
【检测到大规模剑心觉醒——符合‘剑侠盟约’创建条件】
【是否立即创建？】
他没有选择“是”，也没有关闭面板。
只是轻轻闭上眼睛，感受着整座城市的心跳——那是千万被压抑的灵魂在共鸣，是剑道从灰烬中重生的脉搏。
“下一战……”他低语，声音几乎听不见，“不是夺城。”
而是——
夺天。
就在此刻，墨松急匆匆地冲上高塔，脸色惨白，手中握着一块还在发烫的数据板。
“宗主！”他声音颤抖，“系统发布了‘终焉净化’公告——七日内，清除所有未登记觉醒者！名单……名单已经锁定，超过百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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