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顾言翻看评论时，病房门被轻轻敲响，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，声音轻柔：
“顾先生，白小姐，该换药了。”
顾言立刻起身，叫醒了白露，轻声说：
“我出去等你，很快就好。”
白露拉住他的手：
“别走远，我怕疼。”
“不走远，就在走廊等你。”
顾言看着护士拆开白露肩膀上的纱布，才转身走出病房。
走廊里很安静。
顾言靠在窗边，周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，比约定的两小时提前了近四十分钟。
“顾总，查到了！”
周明的声音带着点急促：
“孟爽是环宇副总裁孟涛的亲侄女，这次进《宁安如梦》剧组，根本没走正常试镜流程，是孟涛亲自打的招呼，连基本的演技考核都免了。”
顾言指尖顿了顿，并不意外这个结果。
孟爽在剧组的嚣张气焰，本就不像是普通艺人能有的底气。
“那副导演张磊呢？”
他追问，语气沉了几分。
周明继续道：
“那个副导演张磊，明面上去年跟孟爽合作过一部网剧认识的，其实他是孟涛的亲外甥，靠孟涛的关系拿到了环宇好几部剧的投资，两人私下来往密切得很。”
顾言眼底的冷意更浓。
难怪张磊处处维护孟爽，甚至帮着她刁难白露，原来是沾亲带故的“自己人”。
“道具组的那个小王，查到什么了？”
他继续问，这才是关键。
周明的声音带着肯定：
“我们查了他的银行流水，今天下午三点多，收到了一笔匿名转账，转账账户的持有人是孟爽的助理李娜。而且我们还查到，李娜最近半年，给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转过钱，都是孟爽正在拍摄的剧组，金额从两万到十万不等。”
顾言在心里衡量道：
“这跟李导说的一致，看来李导确实认真对待此事了。”
周明继续补充道：
“另外，我们还查到，昨天拍摄前，张磊特意找过道具组，跟小王聊了十几分钟。”
真相已经很明显了——这根本不是意外，是张磊和孟爽联手设计的“失误”。
张磊估计许了小王很多好处，小王把硅胶鞭子换成了真皮鞭。
防护措施压根没做，孟爽再借着拍戏的名义，用皮鞭伤了白露。
“李导知道这些吗？”
顾言问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。
李导虽然在积极调查，也确实调查出来了，但作为总导演，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剧组管理层的关系网。
“不好说。”
周明迟疑了一下：
“我们查了李导的背景，他去年拍的一部年代剧，投资方里有环宇的影子，而且他和孟涛私下吃过几次饭，关系应该不算差。他可能知道孟爽和张磊的背景，这件事可能被蒙在鼓里，毕竟张磊是副导演，负责现场调度，很多细节李导未必能盯到。”
顾言沉默了几秒，心里已有了判断——李导大概率是不知情的，以他老狐狸性子，绝对不敢让白露受罪。
“周哥，辛苦你了。”
顾言的声音沉了下来，带着点冷意：
“接下来，帮我查环宇娱乐的财务和项目，尤其是孟涛负责的板块，重点查有没有违规操作、偷税漏税或者利益输送的情况。”
“好的顾总，我这就安排人深入查！”
周明立刻应下。
“不急，确保准确。”
顾言的语气缓和了些：
“注意安全，别打草惊蛇。”
挂了电话，顾言靠在墙上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腿部。
孟爽是孟涛的侄女，张磊是孟涛的外甥，两人在剧组一手遮天，还敢明目张胆地陷害白露。
这背后，未必没有孟涛的默许，甚至可能是孟涛授意的。
毕竟白露最近违背几次公司命令，还和他走得近，难免会让孟涛觉得“不受控制”。
“想让露露忍气吞声？没那么容易。”
顾言冷哼一声，眼神锐利如刀：
“孟爽，张磊，还有孟涛……你们欠露露的，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。”
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把孟爽赶出剧组，他要让孟爽身败名裂，让张磊丢了工作，更要让环宇因为这件事陷入舆论危机。
到时候，白露提出解约，环宇要么妥协，要么承受更大的损失，这才是他想要的“两难”局面。
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，是护士送白露换药完出来了。
顾言再次走进病房时，白露已经靠在床头，脸色比换药前好了些，只是眼神还有点疲惫。
“怎么样？疼不疼？”
顾言走到床边，关心的问道。
“还好，护士姐姐很温柔，就是拆纱布的时候有点痒。”
白露笑着道。
顾言刚想说话，病房门又被敲响了，是呵呵回来了。
“我回来了，吃点夜宵吧！”
呵呵把打包好的饭放在床头柜上，看了眼时间。
“顾总，露露该休息了，我在这守着，您吃完去旁边的陪护床睡会儿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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