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如刀,割在脸上生疼。
张宇抱着昏睡的小禾,脚步未停,却在第三庙前硬生生刹住。
阿黄伏地低吼,金瞳映着那扇渗出血的石门,像是看见了比死还恐怖的东西。
那黑血滴落处,青石板已被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,腥臭之气直冲脑门,连空气都变得粘稠。
他低头,掌心滚烫,仿佛有火在血脉里奔涌。
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回荡——【心火燃契】,唯真我者可启。
“火……在心里?”他喃喃,目光扫过小禾苍白的脸,“不是刀?”
可断厄刃还握在手中,寒光凛冽。
刚才那一战,正是这柄刀斩断了影契,击溃了伪体。
他本以为,刀才是归宗之证,是血脉觉醒的钥匙。
可如今,那火却从胸口深处烧了起来,像是一颗沉睡千年的种子,终于被唤醒。
远处,龙虎山方向金光未散,钟声余韵仍在群山间震荡。
三清印台已动——那是道门至高权柄的象征,如今竟因他而震动?
“不对……”张宇咬牙,“不是因我,是因‘它’。”
他猛地抬头,望向第三庙。
这庙看着破败不堪,连香火都没有,可他知道,这不是假庙,而是“第七庙”的投影之一。
七庙相连,皆为封印支点,镇压着地底那扇“门”。
“要开门的人,不止一个。”他低声说。
他缓缓将小禾放在一旁干净的石台上,从怀里摸出一团灰白色的线团——那是母亲亲手织的毛衣拆下来的线,她说:“线不断,家就不散。”
如今,这团线,成了唯一的引。
七座荒庙,七道残阵,唯有以亲缘之物为引,才能激活“溯初之阵”。
张宇咬破指尖,一滴血落在红线尽头,随即挥手,红线如活蛇般疾射而出,瞬间贯穿七庙虚影,形成一道环形光阵。
地面开始震颤。
“嗡——!”
火焰自红线燃起,不是寻常的橙红,而是幽青如魂火,顺着线团蔓延,最终在第三庙前汇聚成一圈旋转的火环。
火光中,景象浮现——
一间幽深石室,四壁刻满古老符文。
中央铁链垂落,锁着一道身影。
那人披头散发,道袍残破,正是失踪已久的叔父张昭阳!
他双目紧闭,头顶悬着一方石印,形似三清印台,却透着诡异黑气。
一道黑影正从他背后缓缓钻出,逐渐凝聚成一个道袍男子,面容模糊,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“叔……”小禾在昏迷中轻颤,嘴唇微动。
就在这时,她的嘴忽然张开,声音却不再是稚嫩童音,而是低沉沧桑,带着回响:
“宇儿……火种在守墓人心里……不是信物……是牺牲。”
张宇浑身一震。
那不是小禾的声音!那是张昭阳的魂!
“叔?你还能说话?你还活着?!”他冲上前一步,却被火阵弹开。
画面中的张昭阳缓缓抬头,怕的是火熄了,门开了,而无人再敢点燃它。”
话音未落,火阵骤然扭曲,画面崩解。
张宇呼吸急促,胸口那股热流越来越强,几乎要破体而出。
他看向第三庙——门已大开,里面漆黑如渊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。
他迈步欲入。
阿黄却猛地扑上来,一口咬住他裤脚,死不松口,喉咙里发出哀鸣般的低吼。
“让开!”张宇低喝。
阿黄不退,反而将整个身体横在他面前,金瞳中竟流下血泪。
张宇一怔。
他忽然意识到,阿黄不是怕……是看得见他看不见的东西。
他闭眼,深吸一口气,强行催动新觉醒的能力——【溯初之眼】。
刹那间,视野翻转。
庙内不再是黑暗,而是一片虚火交织的空间。
中央盘坐着一道身影——那分明是“他自己”!
盘膝而坐,双目紧闭,胸口燃烧着一团青焰,那火纯净、古老,带着轮回的气息。
那是……守墓人命火的投影。
系统再度响起,这一次,声音不再冰冷,而是带着远古的共鸣:
【检测到本源共鸣,可选择——
【继承】:接过命火,成为新任守墓人,但将背负千年孤寂与诅咒。
【拒绝】:熄灭火种,回归凡人,然门将松动,劫数提前降临。
【共燃】:以己身为薪,与命火共生,可破封、开路,但九死一生,魂飞魄散亦有可能。】
张宇怔住。
继承?
他不想背负这种孤独。
拒绝?
那门后的黑影一旦脱困,人间必成炼狱。
共燃……是什么?
他忽然想起大伯张守一临终前的话,那日在祖坟前,老人咳着血,握着他的手说:“第四子的命,是燃料,不是火种。可若火将熄,燃料也可成火。”
原来如此。
他低头,看着手中的断厄刃,又望向那团青焰。
“我不是来继承的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是来一起烧的。”
猛地割破手掌,鲜血滴入火阵,瞬间被青焰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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