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我越狱那晚,血符全变成了哭脸(续)
黑暗如墨汁般浓稠,地牢最深处的气息仿佛连魂魄都能冻结。
张宇拖着锈迹斑斑的铁链,一步一拖,每一步都像踩在千年的怨念之上。
铁链与石地摩擦,发出刺耳的刮响,却压不住那低低的、执拗的呢喃——
声音从角落传来,沙哑、干涩,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,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,又像亡魂的执念在轮回中反复叩击。
张宇的心跳随那节奏共振,体内的绿痕顺着血脉游走,越来越热,仿佛耕龙犁在他骨血中苏醒。
他走近。
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枯瘦的身影,披头散发,破布裹身,浑身结着黑痂,像是被血符反复灼烧又再生的残躯。
他的手指深深抠进石缝,指甲翻裂,却仍机械地重复着那两个字。
张宇蹲下,铁链垂地,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你是谁?”他低声问。
那人猛地一颤,缓缓抬头。
刹那间,张宇瞳孔骤缩——
那张脸,枯槁如朽木,眼窝深陷,嘴角裂开,可那眉骨、鼻梁、唇线……竟与疯道人七分相似!
甚至,左耳后那颗暗痣,位置分毫不差!
“师父……?”张宇声音微颤。
那人没有回答,只是死死盯着他,浑浊的眼中忽然泛起一丝清明。
他干裂的嘴唇开合,吐出几个字,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回音:
“你来了……第七代……钥匙在……你心里。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抓住张宇的手腕!
那一瞬,张宇只觉心口一烫,心火如决堤般逆流而上!
精魄燃烧的剧痛贯穿四肢百骸,可他没有挣脱——他知道,这是“燃契”,是血脉共鸣的唯一方式!
记忆碎片如洪流冲入脑海——
百年前,血雨倾盆,诏狱地底火池翻涌。
一袭青袍的疯道人跪于中央,双手结“封灵印”,将一枚发光的骨符打入地脉。
系统核心化作一道光柱,沉入山腹。
他转身,主动走向炼魂炉,任由血符缠身,魂魄被抽离,炼成一张“活符”,镇压地脉裂隙。
他不是疯,他是守棺人。
他不是癫,他是殉道者。
他用自己,封印了“点化系统”,只为等一个血脉纯净的“火种”——第七代守墓人,归来。
“我不是来受审的。”张宇闭目,心火逆流经脉,终于触到那枚沉睡的“逆契令”核心——它不在丹田,不在识海,而在脊骨最深处,是一截森白指骨,刻满古老符文。
它不是符。
是守墓人之骨。
他猛然睁眼,眼中绿光暴涨!
他一把抽出腕上锈链,狠狠插入地面,以“回垄法”划出九圈古阵——那是耕者祭天的农耕之印,也是张家血脉的觉醒仪式!
“我不是来受审的——”
他低喝,声如惊雷,震得地牢嗡鸣!
“——我是来收尸的!”
轰——!
绿痕如龙,顺链蔓延,瞬间爬满整座地牢!
铜柱颤抖,血符龟裂,那些贴在地脉节点上的镇压符,边缘竟开始渗出黑血,符面扭曲,化作一张张哭泣的脸!
【检测到天师血符冲刷,吞噬进化完成——】
【解锁‘器灵拟态’!】
系统提示音炸响脑海。
张宇低头,从地上拾起一块锈铁片,心火注入,刹那间,铁片嗡鸣,浮现一口虚幻的棺形,黑漆斑驳,棺头刻着一个古篆“张”字。
他握紧它,像握着父亲的锄头,像握着母亲的针线,像握着疯道人临终那一笑。
远处,台阶上传来脚步声。
沉稳,冰冷,不带一丝情绪。
符判官立于血阶之上,青铜律面无风自动,浮现两个血字——
诛邪。
“天律不容,罪者当诛。”他声音如铁,每说一字,空中便落下一枚血符,层层叠叠,压向地牢中央。
张宇抬头,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,握紧手中棺形铁片,嘴角缓缓扬起。
“你说的天……”
他轻笑,眼中绿光与心火交织,照亮了整片黑暗。
“有没有听过地下的哭声?”
话音未落,符判官抬手,青铜律面骤然裂开一道缝隙,血光冲天——
“诛”字浮现,一道血符自九天坠落,直劈张宇天灵!
千钧一发,棺形砖迎空一撞——
虚影扩为三尺黑棺,棺盖微启,仿佛要吞下这道天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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