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路碑虚影暴涨千丈,碑面浮现出无数农具图腾——镰刀、锄头、石磨、风车、水车……每一件都泛起微光,隐隐有上古器灵低语,似在回应这来自泥土深处的呼唤。
而石翁,终于开始颤抖。
石翁的磨轴终于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,如同千年古树被连根撕裂。
那百丈石磨轰然崩塌,黑气如潮退散,碎石如雨坠落,砸进雪地,溅起一片灰雾。
天地骤然一静,风雪不再,连阴瘴都退避三舍。
张母的魂体缓缓飘落,轻盈如一片归巢的叶,落入张宇怀中。
她指尖微颤,抚上儿子的脸颊,声音轻得像一缕炊烟:“娃……你瘦了。”
张宇喉头一哽,眼眶灼烫,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哭声溢出。
他用力点头,把脸埋进母亲残魂的肩窝,闻到了那股熟悉的、粗布晒过太阳的味道,还有针线穿过布面时留下的皂角香。
“娘,咱们回家。”他哑声说,像是许下一个跨越生死的诺言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魂体封入那条母亲亲手缝制的粗布头巾里,轻轻系回耕龙犁的犁柄之上。
就在结扣落定的刹那——
嗡!!!
整片大地猛然震颤!
耕龙犁青光暴涨,犁身竟如活物般舒展延伸,木质部分生出虬结根须,深深扎入地脉;石质犁锋则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姓氏铭文,从“李”到“王”,从“赵”到“刘”,三百二十七个名字,皆是醒田村世代烟火人家的印记,此刻如血脉般流转其上。
指路碑虚影轰然下坠,与犁身融为一体,化作一柄半石半木、通体缠绕绿痕的奇兵——灵骸犁。
碑文在犁锋上缓缓流转,仿佛有无数古老农魂在低语,诉说着春耕秋收、生养死葬的轮回之道。
【器灵拟态·初步完成】
【可召唤上古器灵虚影,持续三息】
【解锁能力:地脉引魂·回垄耕魂阵】
系统提示音尚未消散,张宇已腾身而起,脚踏残雪,直奔昆仑边缘。
他双目赤金未退,逆契令纹仍在额心燃烧,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,与灵骸犁共鸣不息。
当夜,昆仑寒风如刀,星河垂野。
他立于地脉尽头,将灵骸犁高举过顶,一字一顿,声震九霄:“我娘回家了——”
犁锋下压,刺入地心!
“可还有三百二十七个魂,在等一场春耕!”
绿痕爆发!
一道璀璨如翡翠的光脉自昆仑裂地而出,顺地脉疾驰千里,直贯醒田村!
沿途山川震动,古井泛波,老槐落叶纷飞,村中祠堂供衣无风自动,木偶·阿禾双目微光闪烁,手中细线轻轻一颤,仿佛被某种遥远的呼唤牵动。
张小禾突然浑身一僵,瞳孔骤缩,死死抓住张宇手臂:“哥……娘说……‘别信穿道袍的’……还有……大伯在地底喊‘快犁’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远处枯井道入口,黑雾翻涌。
幽冥使·影鸦立于井沿,黑袍猎猎,头骨铃再次响起,声音幽远如葬歌回荡——
“倒计时:两年十一个月。”
风止,铃歇,影鸦化雾消散。
昆仑深处,残雪未融,地缝边缘,一具枯瘦如柴的身影跪伏于冰石之上。
那是棋奴·九缺。
他十指尽裂,唯余右手食指蘸血,在古老石盘上缓缓划下两个字——
落子。
石面崩裂,血字入骨。
他眼中已无瞳仁,只剩两团灰雾,却仍死死盯着那盘横竖交错、残缺不全的棋局。
他已失八窍,魂不全,命不续,却还剩最后一丝执念——
等一个人,来破这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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