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禾突然从门外冲入,阴眼大睁,瞳孔中映出九盏魂灯的诡异光芒。
她踉跄扑向祭坛,小手死死指向第一盏灯:
“先祖的魂……被锁在灯芯里!他们在看着你!他们……想帮你!”风雪停了,可天地之间,仿佛更冷了。
张宇站在祖祠中央,身后是坍塌的房梁,眼前是九盏摇曳欲灭的魂灯。
张小禾那一声尖叫,像是一把钥匙,猛然拧开了他心中最深的执念——先祖未灭,魂在灯中!
“哥!他们在看……他们在哭……”张小禾跪在祭坛边缘,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,阴眼之中映出九道模糊身影,蜷缩于灯芯之内,如囚徒般挣扎。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清晰,“他们说……‘犁归主,血归根,儿孙勿忘土中魂’……”
张宇的心狠狠一揪。
他低头看着手中犁柄,那斑驳的木纹、锈蚀的铁头,此刻竟隐隐发烫。
不是系统提示的灼热,而是从掌心直透骨髓的温热——像父亲粗糙的手最后一次拍在他肩上,像七代农夫在泥土中弯腰时脊梁的重量。
“你们锁我先祖?斩我血脉?”他冷笑,眼底燃起赤色火光,“可你们忘了,张家的根,不在道门金殿,不在龙虎山巅……而在这一犁一锄、一垄一田!”
他不再犹豫,一步踏前,将犁柄狠狠插入第一盏幽绿魂灯!
火焰猛地暴涨三丈,火舌卷天,竟在空中凝成一道虚影——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农,肩扛锄头,满脸风霜,脚踩黄土。
他望着张宇,眼中没有威严,只有深不见底的慈与痛。
然后,他缓缓单膝跪地,向张宇深深一拜。
那一拜,拜的是血脉传承,拜的是守墓之誓,拜的是七代人默默耕耘、镇压地脉的无声功勋!
“不——!”献祭郎嘶吼,欲扑上前,却被无形气浪掀飞,撞入墙角,口吐黑血。
而那老农虚影,在拜完之后,化作一道金红之光,如溪归海,没入犁柄!
紧接着,第二盏灯破!
又一道身影浮现——手持镰刀,身披蓑衣,跪地一拜,化光融入。
第三盏、第四盏……每一盏灯破,都有一道先祖战魂现身,皆是农夫装束,皆行跪拜之礼,皆以魂归器,以命承契!
当第九盏灯轰然炸裂,最后一道苍老身影消散于空中时,整根犁柄已通体赤红,如同烧透的烙铁,却奇异般不再烫手。
它轻轻震颤着,仿佛有了心跳,有了呼吸,有了意志。
它认主了。
【“形意点化·香骨篇”圆满】
【耕战同源·战魂归位】
【犁魂开脉进阶:可引地气、召先祖意、化万农器为杀阵】
【警告:反噬风险83%,魂力负荷已达临界,慎用!】
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炸响,可张宇已听不进去了。
他缓缓抬头,望向那片被香灰遮蔽的夜空。就在此刻——
“咚——!!!”
远方昆仑墟方向,沉寂千年的古钟,终于敲响第二声!
钟声悲怆,如泣如诉,似在哀悼什么,又似在召唤什么。
风雪骤停,天地死寂,唯有这一声钟响,贯穿阴阳。
张宇深吸一口气,扛起犁柄,转身走向祠外。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身后,祖祠轰然倒塌,梁木断裂,瓦砾纷飞。
而漫天香灰竟不落地,反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,在空中缓缓拼出两个血字——
不祭!
不祭幽冥,不祭伪道,不祭那妄图篡改轮回的“慈悲天师”!
我们张家,只祭土,只祭根,只祭这犁尖所指之处!
张宇脚步未停,眼神如铁。
他将母亲生前织的旧围巾缓缓系上犁锋,红布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像一面战旗。
“娘,爹,”他低声说,“这次,换我犁开那口钟。”
话音落下,犁柄忽然剧烈一颤!
不是回应,不是共鸣——而是自主震动!
紧接着,它竟猛地向前一冲,拖着张宇的身子,硬生生将他拽向香骨井的方向!
“什么?!”张宇大惊,立刻反手死死握紧,脚跟蹬地,拼尽全力后撤!
可那犁柄如同活物,竟与地脉相连,越挣越猛,掌心与粗糙木纹剧烈摩擦,瞬间冒起青烟,皮肉焦裂,血腥味弥漫!
他瞳孔骤缩,心头炸响一个念头——
这犁……它自己知道些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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