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张宇心口一热——那块从小陪他点化万物、砸黄皮子、驱水鬼的板砖,竟剧烈共鸣!
砖面浮现出一道古老铭文,金光流转,如血写成:
“灯由心燃,铃由血启,守墓人非职,乃亲。”
张宇呼吸一滞。
不是职责,不是使命,而是血脉相连的“亲”?
他低头看着那块陪他一路杀穿鬼门关的板砖,此刻它不再粗糙笨重,反而透出一种近乎悲怆的温润。
仿佛它从来不是武器,而是一块被遗忘的族谱碎片,一块刻着“家”字的骨牌。
他缓缓抬起手,夹起一筷子腌菜,酸萝卜切得细碎,带着山野的辛涩。
他走向父亲草帽下的空碗——那是他从小摆在家庙角落的位置,草帽破旧,帽檐下永远没有脸,只有风穿过时的低语。
“爹,”他声音很轻,却穿透了寂静,“娘说你爱吃酸的。”
话音落。
那碗,竟微微晃动。
不是风吹,不是地动,而是碗底渗出一丝极淡的红光,像血在土里爬行。
菜汁溅起一滴,悬在半空,迟迟不落。
归藏童立于灵骸花心,赤莲在指尖旋转,忽然轻笑一声:“哭街,开了。”
众人只觉脚下大地一震——那条横贯阴阳、连接遗忘与执念的“哭街”,竟从虚空中浮现,与家庙前的小路彻底相连!
青石板缝隙里钻出黑色稻穗,随风轻摆,仿佛有无数脚步正从幽冥深处归来。
九百九十九名叛道魂齐齐举筷。
不是攻击,不是复仇,而是吃饭。
魂体与现实短暂交融——有人尝到了咸,有人尝到了烫,有人咬到一口硬米,忽然怔住,喃喃道:“这是我闺女……去年腊八煮的……她非说米没泡透……”
另一人低头啜粥,热气模糊了脸,眼泪无声滑落,滴进碗里,竟化作一粒黑谷。
系统低语在张宇脑海中响起,前所未有的清晰:
“记忆即疆域……生效。”
这一刻,不是超度,不是封印,而是承认。
承认他们曾活过,曾修道,曾为苍生燃过灯,也曾在灶前哄孩子喝完最后一口粥。
他们不是异端。
他们是被道门史书抹去的“持灯人”。
饭毕,残羹尚温,众魂并未散去。
他们缓缓起身,围成一圈,手拉着手,面向张宇。
最年长者须发皆白,魂体近乎透明,却站得笔直:“我们不是要复仇……我们只想有人记得——我们修过道,也吃过饭。”
话音落,九百九十九道魂光冲天而起!
不攻不杀,不怨不怒,而是如飞蛾归火,尽数涌入张宇心口那块板砖!
刹那间,青铜铃片在碗中融化,化作液态金纹,顺着碗沿流淌,竟在残羹中勾勒出一幅反八卦图!
中央原本刻着的“心”字,缓缓扭曲、重塑,最终化为一个古篆——
“家”
系统剧烈震颤,声音近乎狂喜:
“灵骸·道蜕——完整度72%。初代道铃残片,匹配度100%。”
张宇浑身剧震,灵骸空间如潮水翻涌,七十二道虚影在他背后浮现——那是尚未觉醒的家族传承!
大伯的化劲真意、叔叔的玄门符咒、舅舅的三清雷法……竟在此刻隐隐共鸣!
而远方昆仑雪峰之上,稻语鸦群振翅南飞,鸦羽飘落,化作一行新碑文,浮现在云层之间:
“第一百一十九次……死人,吃饱了。”
夜风骤停。
家庙长桌未撤,残羹冷炙尚温。
归藏童蹲在灵骸花心,指尖轻抚稻穗——原本金黄的魂稻,竟结出粒粒黑谷,饱满如墨,沉甸甸压弯了茎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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