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晓号”停靠在迷雾回廊边缘的“回声星港”时,恰逢星港的“灯节”。无数盏琉璃灯悬浮在星港上空,像倒悬的星河,灯光透过紫色的星云雾气,在金属栈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往来的飞船挂着彩色的灯带,船员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饰,捧着装满“星露酒”的陶碗相互祝酒,空气中弥漫着甜香与欢笑声。
“这地方比联盟主星的星港热闹多了!”莱昂捧着一碗星露酒,眼睛瞪得溜圆,“你们看那边,那个穿银色长袍的大叔在卖‘回声糖’,据说含在嘴里能听到三天前的声音!”他说着就要冲过去,被伊兰一把拉住:“先办正事!我们需要补充三个月的燃料和物资,还要找个熟悉摇篮座航线的向导。”
星澜和墨正站在一家售卖星图的摊位前,摊主是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,她的辫子上缀着许多小巧的铃铛,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姐姐要买星图吗?”小姑娘仰起脸,眼睛像两颗黑葡萄,“我这里有最新的摇篮座航线图,是我爷爷亲手画的,比联盟数据库的还准呢。”
墨拿起星图,指尖拂过纸面——图上的航线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标注着,红色代表危险区域,蓝色是安全航道,还有许多用虚线画出的秘密通道。“你爷爷是领航员?”墨问道。小姑娘点点头,铃铛叮当作响:“爷爷是星港最好的领航员,不过他三年前去了摇篮座,就再也没回来。”
林晓和凯走进星港的“消息站”时,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。那是个胖老头,头顶光溜溜的,只有耳朵后面还剩几缕白发,鼻子上挂着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。听到动静,他慢悠悠地抬起头,打了个哈欠:“要找活儿?还是要卖消息?”
“我们要去摇篮座,找个向导。”凯将一枚银币放在柜台上,银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老板的眼睛亮了一下,一把抓过银币,在指间转了个圈:“摇篮座啊……那地方邪门得很,最近三年去了七拨人,回来的不到三个。”他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听说那里的‘守灯人’疯了,见人就抓去喂‘星雾兽’。”
“守灯人?”林晓皱眉,“那是什么?”老板从柜台下掏出一本泛黄的登记簿,翻到其中一页:“喏,就是这个老头,叫奥德,以前是摇篮座的灯塔管理员。据说他年轻时和歌者文明打过交道,后来不知怎么就留在了那里,成了唯一的常驻民。”登记簿上贴着一张老照片,照片上的奥德穿着粗布外套,背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,站在一座金属灯塔前,眼神锐利如鹰。
格纳扛着战斧,在星港的武器店转了一圈,正觉得无聊,突然听到隔壁的铁匠铺传来争吵声。一个络腮胡壮汉正对着铁匠怒吼:“我说了要淬星云雾气!你用普通水淬的能量斧,砍石头都嫌钝!”铁匠是个瘦高的年轻人,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无奈地说:“不是我不想淬,是星云雾气被‘铁手帮’垄断了,他们今天抬价到十个金币一升,我进不起啊!”
“铁手帮?”格纳推开门走进去,壮汉和铁匠都吓了一跳。他指了指壮汉手里的能量斧:“让俺看看。”接过斧头掂量了一下,又用手指弹了弹斧刃,“确实差了点意思。那铁手帮在哪?俺去‘借’点星云雾气来。”
壮汉眼睛一亮:“兄弟是个狠人!铁手帮在星港东头的仓库区,老大是个断了右手的家伙,据说他的机械义手能捏碎合金板!”格纳咧嘴一笑,战斧在掌心转了个圈:“正好俺手痒,去会会他。”
星澜和墨跟着小姑娘来到星港边缘的一座木屋前。木屋的屋顶上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,旗杆上挂着一盏破旧的琉璃灯,灯芯早已熄灭。“这是我家。”小姑娘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屋里陈设简单,墙上挂着许多幅星图,其中一幅摇篮座的星图上,用红笔圈着一个小小的光点。
“这是爷爷标记的‘安全屋’。”小姑娘指着光点,“他说如果遇到危险,就去那里躲着,守灯人奥德认识他,会帮忙的。”墨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木箱上,箱子里装着许多封信,信封上的收件人都是“星港的小铃铛”。“这些信……”墨拿起一封信,信封上盖着摇篮座的邮戳,日期是三年前的最后一天。
小姑娘的眼圈红了:“这是爷爷最后一封信,说他发现了歌者文明的遗迹,很快就回来带我去看。可是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从那以后,就再也没有信了。”星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:“我们带你一起去摇篮座,找你爷爷,好不好?”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,用力点头:“真的吗?我叫阿玲,我可以帮你们看星图!”
消息站里,胖老板终于想起了什么,一拍大腿:“对了!有个叫‘疯眼’的老领航员,去年从摇篮座逃回来了,据说他疯疯癫癫的,整天在星港的广场上念叨‘灯灭了’,你们可以去问问他。”林晓和凯对视一眼,立刻朝着广场走去。
广场中央的喷泉旁,果然坐着个老领航员。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飞行服,头发像一蓬杂草,右眼戴着个眼罩,左眼浑浊不堪,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:“灯灭了……都灭了……守灯人把灯砸了……星雾兽要出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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