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递给他一块面包,老领航员像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,一把抢过面包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灯……灯……”林晓蹲下身,轻声问:“你看到守灯人奥德砸灯了?”老领航员突然激动起来,抓住林晓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:“他不是奥德!他是假的!真的奥德十年前就死了!那个是……是‘影子’!”
“影子?”凯皱眉,机械义眼的红光闪烁着,试图读取老领航员的情绪波动。老领航员却突然瘫坐在地上,眼神涣散:“影子……跟着歌者文明的遗迹来的……它吃灵魂……吃记忆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。
这时,格纳兴高采烈地跑过来,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,桶里装满了银白色的星云雾气:“搞定!那铁手帮的老大不经打,俺一斧头就把他的机械义手劈了,他们乖乖把星云雾气都交出来了!”他看到瘫在地上的老领航员,愣了一下,“这老头咋了?中邪了?”
伊兰和莱昂也走了过来,伊兰手里拿着一份物资清单:“燃料和物资都备齐了,莱昂还买了一箱子回声糖,说要带回飞船研究。”莱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我想看看它为啥能听到过去的声音,说不定能改良成声波探测器呢。”
星澜带着阿玲来到广场,小姑娘看到老领航员,突然喊道:“疯眼爷爷!你认识我爷爷吗?他叫老铃铛!”老领航员浑身一震,浑浊的左眼死死盯着阿玲,突然哭了起来:“小铃铛……你爷爷……他被影子吃了……他的记忆……在影子脑子里……”
夜幕降临,琉璃灯的光芒越发璀璨。“破晓号”的餐厅里,众人围坐在一起,阿玲捧着一碗热汤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林晓将老领航员的话和阿玲爷爷的信拼凑起来,渐渐理清了头绪:“守灯人奥德可能早就死了,现在的守灯人是‘影子’假扮的,它的目标是歌者文明的遗迹。阿玲的爷爷发现了真相,所以被它杀了。”
墨翻开阿玲爷爷的最后一封信,信里夹着一张小小的草图,画着一座圆形的建筑,建筑中央有个巨大的灯台。“这是摇篮座的主灯塔。”墨指着草图,“信里说,灯塔里的‘本源灯’是歌者文明留下的,能驱散星雾兽,影子砸灯,就是为了让星雾兽失控。”
凯调出摇篮座的卫星图像:“主灯塔在摇篮座的中心岛,周围都是星雾沼泽,只有一条航道能进去。”格纳摩拳擦掌:“管它什么影子还是星雾兽,敢伤阿玲的爷爷,俺就把它劈成两半!”
阿玲放下汤碗,小手紧紧攥着衣角:“林晓哥哥,我能帮你们找到本源灯的开关,爷爷教过我。”林晓摸了摸她的头:“当然可以,有你帮忙,我们一定能成功。”
深夜的星港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零星的琉璃灯还在闪烁。林晓站在“破晓号”的舷窗前,望着远处的星云雾气,星尘水晶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。他想起老领航员的话,想起阿玲爷爷信里的字迹,心中有种预感——摇篮座的秘密,或许比歌者文明的遗迹更复杂,那个“影子”,可能和暗渊的黑暗能量有着某种联系。
凯走到他身边,递给他一杯热咖啡:“在想影子?”林晓点头:“你说,它为什么要假扮守灯人?只是为了守护遗迹,还是在寻找别的东西?”凯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:“不管它找什么,我们都得先找到本源灯。毕竟,黑暗最怕的就是光。”
远处的星港广场上,老领航员还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,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隐约能听到“灯……亮起来……”的字句。阿玲房间的窗户里,一盏小小的琉璃灯亮着,灯光下,小姑娘正拿着爷爷的星图,用铅笔轻轻勾勒着通往摇篮座的航线。
“破晓号”的引擎在黎明时分发出低沉的轰鸣,缓缓驶离星港。舷窗外,琉璃灯的光芒越来越远,像一颗颗逐渐熄灭的星辰。林晓知道,他们即将踏入的,是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领域,但只要身边有伙伴,有需要守护的人,这条路就永远不会孤单。
摇篮座的灯塔,还在黑暗中等待着被点亮。而他们,就是带着光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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