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墟静卧在共生湖与回音谷之间的荒原上,这座被风沙半掩埋的远古遗址像一本摊开的石书。断壁残垣上布满了光暗交织的壁画——有的刻着光暗战士并肩对抗星兽的场景,有的画着两族工匠合作锻造的画面,最奇特的是中央广场的“共生碑”,碑上的螺旋纹路一半是光能符号,一半是暗影图腾,却在顶端融合成同一个图案,像在诉说从对立到共生的蜕变。当“破晓号”的探测车碾过沙砾时,风沙突然卷起,部分壁画被流沙覆盖,共生碑的螺旋纹路开始反向旋转,露出底下刻着的模糊裂痕,仿佛在抗拒被解读。
“这里是‘历史的密码本’。”凯的全息扫描仪穿透沙层,屏幕上浮现出壁画的完整投影,“探测器显示,有37%的壁画被人为涂抹过,共生碑的融合图案比碳十四检测结果中淡了近一半,像是有人在刻意掩盖光暗共生的过往。”
林晓蹲在一面半掩埋的壁画前,用毛刷轻轻扫去浮沙,壁画上露出光暗医者共用一个药炉的画面:光族医者添加光能草药,暗族医者投放暗影根茎,药炉上方飘着银灰色的药烟。“这手法和归心港的古老诊所壁画很像。”她指尖拂过药炉,壁画突然亮起,浮现出一行小字,“‘光愈表,暗愈里,共煎方得全效’——原来远古就有联合诊疗了。”
格纳盯着中央广场的共生碑,碑座的雕刻让他觉得眼熟:“这花纹跟俺矿场里那块光暗共生石上的一模一样!”他伸手拍了拍碑身,沙砾簌簌落下,露出碑侧的一行凿痕,“‘同锻则坚,分铸则脆’,这说的不就是光暗矿石的道理嘛!”
莱昂举着历史分析仪对准壁画群,仪器屏幕上跳出复杂的年代图谱:“这些壁画分三个时期——早期是光暗对立的战争场景,中期是试探性合作的贸易画面,晚期则是深度融合的共生图景。但晚期壁画被破坏得最严重,像是有人不想让后人知道光暗曾如此和谐。”他指向广场边缘一道被凿毁的壁画,“这里原本应该是光暗首领共同献祭的场景,现在只剩下半截权杖的雕刻。”
星澜和墨沿着断壁行走,光纹在星澜指尖亮起,照亮了壁画上被掩盖的细节:一幅狩猎图里,光族猎人用光能箭惊扰星兽,暗族猎人用暗影网捕捉,配合得天衣无缝;另一幅庆典图中,两族孩子围着篝火交换信物,光纹与暗图腾在他们手中交织成结。“阿尔文的记忆图谱里说,永恒墟曾是‘光暗会盟地’。”墨的指尖划过孩子交换的信物,“这枚双生符,和我们的能量共鸣频率完全一致。”
风沙突然平息,共生碑顶端的融合图案发出微光,映出解译者的身影:一个穿粗布长衫的老者,正跪在碑前,用手指抚摸那些螺旋纹路。他的指甲缝里嵌着石粉,背上背着装满拓片的布袋,额头的皱纹里藏着细小的光暗碎屑——那是解译者的标记。“他叫石砚。”星澜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感,“共生湖映愿者的记忆里说,他能读懂壁画的暗语,知道是谁抹去了光暗共生的历史。”
“破晓号”成员在共生碑旁找到石砚时,他正用墨块在拓片上晕染,黑色的墨汁在光纹雕刻处竟浮现出金色的字迹。老者抬头时,眼睛里布满血丝,却闪烁着兴奋的光:“你们终于来了!‘灭史者’快把最后一块共生壁画毁掉了!”
石砚指着广场西侧那道正在剥落的壁画:“他们用‘消痕剂’侵蚀石壁。”他举起一张残缺的拓片,上面的狩猎图只剩下光族猎人的身影,“这种药剂会溶解光暗共生的图案,只留下对立的画面,让后人以为光暗从未合作过。再这样下去,共生碑的螺旋纹路会彻底反向,远古的会盟记录会永远消失,光暗两族会重蹈战争的覆辙。”
阿玲的调律师徽章突然发出共鸣,徽章投射出消痕剂的源头:遗址地下的“藏史窟”,窟内的“毁忆符”正在吸收壁画的能量,符文上刻着“独史为尊”的咒文,专门针对光暗共生的历史印记。“谐律水晶能中和消痕剂!”阿玲的声音带着穿透风沙的力量,“但需要解译者的‘拓碑锤’引导,才能让被抹去的图案重新显形。”
石砚的拓碑锤(一柄镶嵌着光暗晶石的铜锤)突然指向藏史窟的方向:“灭史者就躲在窟里,他们是极端的历史修正主义者,认为只有让本族的历史占据绝对主导,才能凝聚力量。”他用锤尖轻敲共生碑,螺旋纹路亮起,“他们的祖先曾在战争中惨败,于是觉得只要毁掉合作的历史,就能避免‘软弱’的悲剧。”
“破晓号”兵分三路:星澜和墨跟随石砚进入藏史窟破除毁忆符,林晓和阿玲修复剥落的壁画,格纳和莱昂则负责加固共生碑,防止螺旋纹路反向。当星澜和墨跟着石砚潜入藏史窟时,毁忆符正贴在窟顶的石壁上,黑色的咒文像藤蔓般缠绕着一幅完整的会盟壁画,光暗首领握手的画面正在慢慢消失。
“必须用最确凿的共生证据覆盖咒文。”石砚将拓碑锤悬在符文中央,“比如……光暗工匠合铸的双生剑、两族学者共编的星图、跨种族家庭的族谱……这些实物证据里的历史印记,能冲散毁忆符的力量。”墨的暗影与星澜的光能同时注入锤身,铜锤敲击石壁的瞬间,窟内浮现出双生剑的虚影:剑身一半流光一半凝墨,剑柄刻着“共护”二字。毁忆符上的黑色咒文开始褪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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