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科技星球的地表泛着铁锈红,远处的机械建筑残骸像被啃过的骨头,突兀地戳在灰黄色天空下。风卷着金属碎屑呼啸而过,撞在锈迹斑斑的信号塔上,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哀鸣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,混杂着机油和某种未知化学物质的酸腐气息,吸进肺里像有细针在扎。
林疏桐踩着龟裂的地面往前走,军靴碾过碎玻璃似的反光晶体,发出“咯吱”声。她的作战服是深灰色的,袖口磨出了毛边,腰间别着激光枪,枪套边缘被汗水浸得发亮。身后跟着但丁、艾莎和赛勒斯,四人的影子被头顶两颗暗淡的恒星拉得又细又长,像拖着四条垂死的蛇。
“探测器显示能量源在地下三层,”赛勒斯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,镜片反射着远处的金属闪光,“但这地方的磁场太诡异,数据波动得厉害。”他的金属义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手指关节处还沾着上次战斗的油污。
艾莎拢了拢淡蓝色的长发,发梢凝结着细小的冰晶。她穿着白色的防寒作战服,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雪花图腾,走到一处断裂的金属楼梯前停下:“下面有活物,不止一种。”她指尖轻弹,一缕寒气顺着楼梯缝钻进去,几秒钟后缩回来,带着一丝铁锈和血腥味。
但丁叼着根没点燃的能量棒,黑色长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。他扯了扯腰间的链刃,金属环碰撞发出“哗啦”声:“管他什么东西,敢挡路就拆了。”他右眼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,扫描着周围的环境,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。
林疏桐抬手示意大家停下,她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墙壁上的刻痕——那是一串扭曲的符号,像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。“这是机械族的求救信号,”她指尖抚过冰凉的刻痕,“他们遇到麻烦了。”话音刚落,地下传来一阵沉重的金属撞击声,紧接着是刺耳的电流声,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裂。
四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拔出武器。林疏桐的激光枪发出嗡鸣,枪身缠绕着淡金色的星渊火种能量;艾莎双手结印,周围的空气瞬间降温,地面凝结出一层薄冰;赛勒斯按下义肢上的按钮,指尖弹出三根锋利的金属探针;但丁甩动链刃,链环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光。
走下楼梯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地下实验室的穹顶布满裂缝,暴露在外的管线滋滋地冒着电火花,蓝色的冷却液在地面汇成小溪,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。实验室中央,十几个半机械人倒在血泊里,他们的金属躯体被撕成碎片,电线像内脏一样缠绕在断肢上。
“是机械守卫干的,”赛勒斯蹲下身检查尸体,眉头紧锁,“但它们的攻击模式变了,更狠,更……疯狂。”他用探针挑起一块碎片,上面有明显的咬痕,边缘还沾着淡绿色的黏液。
突然,角落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机械运转声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半机械人蜷缩在废弃的操作台后,他的左臂和右腿是金属的,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线路,左眼闪烁着垂死的红光。听到动静,他艰难地抬起头,右眼是浑浊的棕色,布满血丝。
“别……别过来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金属,每说一个字,喉咙里就发出“咔咔”的异响。他的银色短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,沾染着油污和血渍,脸颊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,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旧伤。
林疏桐放缓脚步,示意大家收起武器:“我们是来帮你的。”她注意到这个半机械人胸前的铭牌——上面刻着“莱昂”两个字,边缘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姓氏。
莱昂的机械臂突然抬起,指关节咔咔作响,对准林疏桐:“你们也是来……销毁我们的?就像那些……守卫一样?”他的机械眼闪烁不定,红光忽明忽暗,“他们说我们是……失败品……是累赘……”
艾莎轻轻摇头,语气柔和:“我们不是敌人。”她抬手一挥,一道冰晶屏障挡住莱昂的机械臂,“那些守卫为什么攻击你们?”
莱昂的机械臂无力地垂下,他靠在操作台上,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出的痰里混着金属碎屑。“我们发现了……发现了他们的秘密……”他喘着气,机械眼的光芒越来越暗,“他们在……在研究虚空能量……想把我们改造成……武器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。三个三米高的机械守卫冲了进来,它们的金属外壳覆盖着淡绿色的黏液,原本应该是传感器的地方变成了血红色的复眼,手臂化作锋利的镰刀状武器,刀刃上还滴着冷却液。
“来得正好,”但丁舔了舔嘴唇,链刃在手中旋转,“让我试试新改的锯齿。”他的黑色风衣无风自动,露出里面绣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。
机械守卫发出刺耳的嘶吼,同时冲向众人。林疏桐侧身躲过第一只的攻击,激光枪连续射击,金色的能量束打在守卫的关节处,溅起一串火花。艾莎双手拍向地面,冰棱从守卫脚下冒出,冻住它们的脚踝。赛勒斯的义肢变形,化作一把微型加特林,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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