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典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:那是一片纯白的空间,无数光粒正在聚合成人形。林疏桐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是温清晏的轮廓!影像中的温清晏缓缓转身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朝她伸出手:“疏桐,过来啊,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。”
“别信他!”但丁的链刃擦着林疏桐耳边飞过,精准击碎影像,“那是用你记忆造的幻象!”他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红光在黯蚀权杖顶端的宝石上疯狂闪烁,“找到了!那宝石是他的能量核心!”
林疏桐猛地回过神,星渊火种的光芒几乎要冲破她的皮肤。她想起温清晏牺牲前最后说的话:“守护不是执念,是看清真相的勇气。”长剑突然调转方向,带着破空之声直刺黯蚀手中的宝石。
黯蚀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,黑雾疯狂旋转形成漩涡。法典书页全部张开,无数暗物质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程叙突然甩出一个银色小球,小球在空中炸开成细密的金属网:“这是用星舰反应堆核心材料做的!能暂时隔绝暗能量!”他的金属义肢在操作终端上飞速跳动,额头上的冷汗在头盔里凝成细小的冰晶。
金属网笼罩的瞬间,黯蚀的动作明显迟滞。林疏桐趁机冲到法典前,却在接触到书页的刹那愣住——那些暗物质文字正在飞速重组,最终形成一行地球文字:“平衡不是共存,是同归于尽。”
“小心!”诺瓦·星焰的声音带着焦急从通讯器传来,他的星舰正在星云外围与突然出现的暗物质舰队激战,“黯蚀在拖延时间,星云正在向绝对零度坍缩!”
林疏桐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。她收起星渊火种,张开双臂拥抱住不断挣扎的法典:“温清晏说过,所有能量最终都会回归平衡。”她闭上眼,任由暗物质爬上手臂,“黯蚀,你守着这本破书几百万年,难道没发现它一直在哭吗?”
法典突然剧烈震动,暗物质组成的文字开始剥落。黯蚀的黑雾身形出现裂纹:“不可能……你怎么可能……”他权杖上的宝石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,将他自己和法典同时笼罩,“既然我得不到,那就一起毁灭!”
剧烈的爆炸中,林疏桐感到有人猛地将她拽出能量核心。她在失重状态下回头,看到但丁的链刃紧紧缠住黯蚀的黑雾,而他的机械义眼已经彻底熄灭:“老林,替我……喝了那瓶星尘酿……”
强光吞噬一切的前一秒,林疏桐似乎听到了温清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市立医院天台相遇时,他说的那句:“林医生,今天的星星真亮啊。”
当众人从能量冲击中恢复意识,只看到漂浮在虚空中的金色光粒。法典和黯蚀都已消失不见,唯有但丁的链刃还在缓缓旋转,链节上挂着一块正在融化的黑色宝石。薇薇安突然指向远处:“看!那是什么?”
星尘组成的云雾中,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光球正在缓缓成型。光球内部,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遵循某种规律运动,既像星系运转,又似原子结构。
程叙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柔和的提示音,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:“检测到新型能量场,性质……未知,但稳定。”他突然捂住嘴,泪水从眼角滑落——探测仪的备用电源,是用但丁机械义眼的核心改装的。
林疏桐伸出手,光球轻轻落在她掌心。接触的瞬间,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:有黯蚀作为守护天使诞生的瞬间,有法典记录的第一桩宇宙诞生事件,还有但丁年轻时候在火星矿场偷偷雕刻链刃的样子。
远处,诺瓦·星焰的星舰正在返航,舰身上的弹孔还在冒着电火花。艾莎帮薇薇安处理伤口,焰心则在收集但丁链刃上残留的能量样本。林疏桐握紧掌心的光球,突然发现它正在缓缓脉动,频率竟与自己的心跳完全一致。
“我们该回家了。”她轻声说,金红色的光纹从掌心蔓延至全身,在暗紫色的星云中,像极了地球黎明时分,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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