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出界了……”
“天啊!他怎么做到的!?”
“两个怪物……!”
真田弦一郎帽檐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随即恢复冷硬。他抱着胳膊,目光锐利地落在场内那个狂吼的身影上。
凛司站在原地,镜片后的眸光轻微地闪动了一下。
切原刚才的动作轨迹、肌肉爆发力、神经反应,还有那强行改变天雷轨迹所展现的恐怖意志——
所有数据被瞬间采集。
“不错。”凛司的声音不高,清晰穿透切原的咆哮。他顿了顿,镜片边缘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光,“策略有效。但……”
他再次侧身,重心下沉。
抛球,挥拍,动作与天雷发球如出一辙!
嗡——!
蓝色雷光再现!撕裂空气,直冲切原正手位!
切原眼中凶光爆闪!信心暴涨!“同样的招数对我没用——!!!”
他狂吼着,脚步再次爆发,身体炮弹般侧移!球拍再度以那种角度狠狠切向预判的轨迹!
然而——
就在球拍即将触到蓝色雷光的刹那,异变陡生!
那颗裹着毁灭气息的雷球,在距离拍框不足十厘米的空中,猛地向内坍缩!如同被无形黑洞吞噬,瞬间消失!
以那颗消失的球为中心,无声地蔓延张开——像一张骤然打开的蛛网,瞬间覆盖了切原身前方圆三米!
虚无天雷!
切原的球拍挥空了!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踉跄!
他惊骇地瞪大眼,看着眼前这片突兀出现的、由黑暗交织成的诡异黑洞!那光网散发着精密仪器般的死寂和压迫!
“什……什么东西!?”切原的声音惊骇到破音。
下一秒——
嗡——!
那颗消失的蓝色雷球毫无征兆地从囚笼中心重新凝聚!带着比之前更恐怖的速度和力量,如同困兽出笼,轰然炸向切原毫无防备的胸口!
“呃啊——!!!”
切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,身体就像被高速列车正面撞中,狠狠向后倒飞出去!球拍脱手,在空中翻滚!
砰!
他重重摔在塑胶地上,滑出老远。胸口剧痛,麻痹感席卷全身,挣扎着想爬起,却使不上半分力气。
“30-0。”裁判的声音发颤。
比刚才更深的死寂笼罩了球场。
看台上的人全都像被定了身,目瞪口呆地看着场内那片缓缓消散的幽蓝数据网,和狼狈倒地的切原。
丸井文太张大了嘴。胡狼桑原倒吸冷气。仁王雅治眼里的戏谑消失殆尽,只剩下凝重和一丝忌惮。柳莲二镜片后的目光灼灼燃烧,平板屏幕上数据流疯狂刷新。真田弦一郎帽檐下的阴影浓重,抱臂的手指无声收紧。
凛司站在发球区,镜片反着光,看不清眼神。他弯腰,再次捡起一颗球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球面,他微微抬眼,目光穿过镜片,落在挣扎着撑起上半身、眼中交织着惊骇、愤怒和茫然的切原身上。
“虚无天雷,初次测试完成。”凛司的声音平稳无波,像冰冷的仪器提示音,“效果符合预期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轻弹,网球高高抛起,“接下来……”
身体舒展如满弓,灰黑球划破空气,带起一道无声无光、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寂轨迹!
“极冰盛宴。”
随着他低沉几不可闻的话音,球拍触球的刹那——
没有声音。
没有光。
没有气浪。
只有一片绝对的、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,如同墨滴入水,瞬间以球拍为中心扩散,覆盖了小半个球场。
那片寂静,冻彻骨髓。
仿佛时间都被冻结。切原赤也只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全身,所有的声音、光线、甚至对身体的感觉都在刹那间被抽离!像被抛入宇宙真空,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冰冷。
冰寂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如潮水退去。
当光线重回视野,切原还保持着半撑在地的姿势,浑身僵硬,运动服被冷汗浸透。他茫然低头,看见一颗黄绿色网球,安安静静地、毫无声息地,停在自己脚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。
仿佛它从一开始,就躺在那里。
“40-0。”裁判的声音干涩嘶哑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所有人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,心有余悸地看着恢复正常的场地和那颗静默的球。那是什么?幻觉?领域?还是……
凛司拎着球拍,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。
他微微垂眼,遮住了眼底一丝极淡的、冰屑般的锐光。
狩猎,才刚刚开始。而猎物……似乎比预想的,更有趣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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