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‘父亲’的虚影剧烈地扭曲、闪烁起来,右眼中的暗金符文寸寸碎裂,消散无踪。而左眼的符文也随之变得极不稳定。他脸上那冰冷诡异的表情如潮水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速切换的、充满痛苦与挣扎的迷茫,甚至……有一瞬间,我仿佛看到了父亲临终前那种深沉的愧疚与不舍!
“牧……儿……快……毁掉……左眼……那是……主控……‘观测者’的……窗口……” 一段极其微弱、却无比清晰的意念,断断续续地从即将消散的虚影中传来!
是父亲!是他真正的残念!他一直被压制着?!
巨大的震惊和悲痛席卷了我,但更多的是一种破开迷雾的清明!观测者! 又是这个称呼!
“我明白!”我红着眼眶,毫不犹豫,再次逼出一滴本命精血,血箭直射左眼符文!
咔嚓!
第二声碎裂响起!‘父亲’的虚影在彻底消散前,竟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、却无比真实的、带着鼓励与释然的微笑。
轰隆隆——!
真正的核心阵眼被破,整个逆龙阵开始崩溃!暗红触手寸寸断裂,能量漩涡骤然停止,祭坛上的符文接连暗淡、熄灭。龙心虚影的搏动也变得紊乱起来,暗红色能量与金色灵气疯狂对冲,整个地底空间开始剧烈震动,巨石不断从头顶落下。
成功了!但也引发了更大的灾难!这个地方要塌了!
我必须立刻拿到定海珠碎片,带玄婷离开!
然而,就在我冲向祭坛中央那枚悬浮的、光芒略显黯淡的定海珠碎片时,异变再生!
祭坛崩溃逸散的能量并未完全消失,而是受到某种牵引,疯狂地向玄婷涌去!不,更准确地说,是向她眉心的蚀神蛊涌去!那暗金色的蛊纹如同活了过来,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蕴含着龙心之力和第七实验室邪能的混乱能量,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、增殖!
玄婷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,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,她的气息时而暴涨,充满暴戾,时而萎靡,濒临消散。蚀神蛊正在发生不可预知的异变!
“糟了!必须立刻压制!” 我伸手抓向定海珠碎片,想借助其至净之力先稳定玄婷的情况。
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刹那——
“精彩!真是精彩绝伦的表演!‘抗体’先生,你又一次超出了我们的预期!”
墨衡博士的投影再次出现在崩塌的祭坛上空,这次,他的脸上不再是嘲弄,而是一种狂热的研究欲和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“没想到,你竟然能识破‘情感镜像’陷阱,甚至摧毁了‘观测者’阁下亲自布下的双生符印。看来,罗博士留给你的‘钥匙’,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有趣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气息极不稳定的玄婷身上:“不过,看来你亲爱的玄女殿下,似乎无法承受这股‘盛宴’后的余波了。蚀神蛊在吸收了逆龙阵的残余能量后,已进入‘超载进化’阶段。没有我们实验室特制的‘稳定剂’,她很快就会……‘砰’!”他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我死死握住定海珠碎片,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凉气息勉强稳住玄婷心脉,但对她眉心的蛊变却效果有限。
“很简单。”墨衡推了推眼镜,“将你手中的定海珠碎片,和你父亲那枚徽章,放在祭坛东侧的传送阵上。作为交换,我会给你一支‘稳定剂’,暂时保住她的性命。否则……”
他顿了顿,投影指向不断塌陷的洞穴顶部:“你们就和这片废墟,还有这半死不活的龙心,一起埋葬于此吧。选择吧,九天司命,时间不多了。”
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! 交出碎片和徽章,等于自断臂膀,将关键之物送给敌人。不交,玄婷可能立刻香消玉殒。
我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玄婷,又看向手中蕴含着希望的定海珠碎片和那枚屡次救命的父亲徽章。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我的脊梁压弯。
不能交! 直觉告诉我,这依然是陷阱,交出东西,我们可能死得更快!
但玄婷等不了!
怎么办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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