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“玄婷”挥剑的动作猛地一滞。她看着我为她挡下致命一击而坠落,那双冰冷的眼眸中,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!玄女残魂的绝对掌控,出现了巨大的裂痕!
“不——!”玄婷本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短暂地压过了玄女的冰冷,“司命!”
与此同时,或许是受到了外部的致命威胁刺激,或许是玄婷本我意识的强烈反抗,玄女残魂中那段被仇恨尘封的、关于“陷阱”的记忆碎片,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出!
一幕幕画面强行映入我和玄婷的脑海:
万载之前,九天玄女并非因“扰乱秩序”被罚,而是因为她发现了龙神敖嵇与一个来自天外的、被称为“虚无之影”的恐怖存在暗中勾结,企图用整个华夏大地的生灵精气献祭,打开通往异世界的通道!玄女欲阻止,却被敖嵇联合被蛊惑的诸神围攻,最终神格破碎。而敖嵇,也在最后时刻被“虚无之影”背叛,反被封印在自身龙脊所化的山脉之中,永世承受龙脉剥离之苦!所谓的“仇恨”,不过是“虚无之影”为了确保玄女残魂不会有机会解救敖嵇、揭露真相而刻意植入的扭曲记忆!
真正的敌人,是那个“虚无之影”! 第七实验室信奉的“观测者”,极可能就是它的爪牙甚至分身!他们的目的,就是确保龙脉被污染或摧毁,防止敖嵇脱困说出真相!
真相竟如此残酷而颠覆!
“原来……如此……”玄女残魂(此刻或许应称其为真正的玄女意识)发出如梦初醒般的叹息,眼中的恨意如冰雪消融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悯与愧疚。“敖嵇……道友……你我皆……棋子……”
她手中的白色光剑瞬间消散,转而双手结出一个充满生机与修复意味的古老法印,洒下漫天清辉,笼罩向即将崩溃的龙脊光柱和重伤的我。
“玄女前辈!”我强忍着死光侵蚀的剧痛,喊道。
“来不及彻底净化了……‘虚无之影’的污染已深……而且,祂的触角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变故……”玄女意识快速传递着神念,“为今之计,唯有……血契!”
“以吾残存之神格为引,以此身(玄婷)之灵根为基,借你九天司命与龙脉共鸣之血,与龙脊订立守护契约!暂时稳定龙脊,将敖嵇道友的怨念安抚下去!但此举……需消耗吾最后的神性,并会在此女灵根深处留下永久烙印……未来福祸,难料……”
这是唯一的办法! 我立刻点头:“前辈,开始吧!”
玄女意识不再犹豫,她引导着玄婷的身体,双手虚按在龙脊光柱之上。我逼出心头精血,混合着涅盘之火的本源,洒向光柱。玄女则燃烧起她那残存的神格,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,融入光柱之中。
嗡——!
一道由血色、金色、白色交织而成的复杂契文在龙脊光柱表面浮现,缓缓旋转。原本狂暴欲裂的光柱渐渐稳定下来,裂痕的扩张速度明显减缓,内部的巨龙虚影也停止了挣扎,发出了一声悠长而疲惫、却带着一丝解脱的龙吟。
成功了!龙脊暂时保住了!
但玄女的身影却变得近乎透明。她深深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:“照顾好她……‘虚无之影’……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可怕……真正的战场……在昆仑墟……那里有……最初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的残魂便彻底消散,化为点点荧光,融入了玄婷的眉心。玄婷身体一软,从空中坠落,被我强撑着接住。她眉心的暗金色“道种”并未消失,但其中却多了一丝纯净的白光在流转,仿佛达成了某种危险的平衡。而她的头发,依旧保持着半黑半白的诡异模样。
就在这时,整个擎天峰顶突然暗了下来!并非天黑,而是天空被一种粘稠的、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暗所笼罩!一股比第七实验室的污秽能量更加古老、更加冰冷、更加充满绝对恶意的意志,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!
“啧啧啧……真是感人至深啊……”一个非男非女、仿佛由无数生灵哀嚎汇聚而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“可惜,棋局才刚刚开始……这具融合了玄女神性与龙脉因果的‘道种之身’,才是最好的‘容器’……”
“虚无之影”!祂竟然直接降临了?!
我紧紧抱住昏迷的玄婷,看着怀中她半黑半白的发丝,感受着天地间那令人绝望的压迫感。
龙脊之危暂解,却引来了更恐怖的敌人!玄女消散前指向的昆仑墟,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而半白半黑的玄婷,未来将走向何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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