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面目狰狞的鬼差上前，就要将书生拖向通往地狱的左侧通道。
“且慢！”
我几乎是脱口而出！阴差的身份让我拥有开口的资格，但在这森严的判官殿，出言干扰审判，无疑是极大的冒险！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孝子，因一次迫于无奈的过错而遭受如此重罚！这与我心灯中感悟的生死平衡、情理交融之道，严重相悖！
唰！
整个大殿仿佛瞬间凝固了！所有麻木的亡魂，所有忙碌的阴差，甚至那高踞判台上的阴影判官，所有的“目光”都集中到了我身上！那是一种无形的、足以冻结灵魂的注视！
“区区阴差，安敢扰吾审判？”判官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，带着法则的震怒。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瞬间降临，将我牢牢锁定！我这具阴差躯壳如同被泰山压顶，咯吱作响，几乎要当场崩碎！连心灯那点微光都剧烈摇曳，仿佛风中残烛！
压力！比面对守夜人、比沙场血战更加纯粹、更加无法抗拒的法则压力！
我强忍着魂体欲裂的痛苦，咬牙坚持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：“回……回禀判官！法则……固然如山，但……情理亦如泉！此书生偷窃虽为过，但其救母之孝心，天地可鉴！若只因一次无奈之行，便抹杀其全部善念，判其沉沦，这……这法则是否过于……刻板无情？如此审判，怎能令众生心服？怎能真正维护……天道平衡？”
我豁出去了！将心中所想，结合心灯对平衡之道的理解，尽数道出。我知道这很危险，但这第三世轮回既然是“审判”，那么考验的，或许就不仅仅是顺从，而是对“公正”的真正理解与勇气！
判官阴影下的目光（如果那团阴影算目光的话）似乎凝视了我许久。整个大殿死寂得可怕。亡魂们麻木的脸上似乎也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。
良久，那冰冷的威压稍稍收敛了一丝。判官的声音再次响起，依旧冰冷，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：
“哦？依你之见，该如何判？”
机会！我深吸一口气（尽管阴差不需要呼吸），飞速思考：“晚辈以为，审判不应只看行为表象，更应洞察其心。孝心为善之本，其重如山；无奈行窃为过之末，其轻如羽。可否……功过相抵时，权衡其心之轻重？或可罚其一时之过，但不应绝其向善之途。比如，削其一世文运以示惩戒，但下一世仍许其为人，令其历经磨难而不忘孝道，或许……更能体现天道之‘仁’？”
我将“仁”字咬得很重。天道无情，但至公之中，是否应存有一线“仁”意？这是我基于心灯平衡之道的感悟。
判官沉默了。祂阴影下的面容似乎再次剧烈扭曲变幻起来。那杆善恶秤也微微震颤，上面的幽冥符文闪烁不定。孽镜台中的景象也变得更加模糊。
整个判官殿的法则，似乎因为我的这番话，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！
“巧言令色！”判官忽然厉声喝道，但这次的怒意中，似乎少了几分杀机，多了几分审视，“汝之一言，竟引动法则微澜……看来，汝非常人。这‘幽冥审判’之景，困不住你之本心。”
祂话锋一转，阴影般的“目光”扫过台下无数亡魂：“然，法则即法则！万千亡魂，皆依此例！汝既有异议，本官便予你一个机会！”
话音未落，判官袍袖一挥！顿时，我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！不再是站在台下，而是瞬间出现在了那高高的判官宝座之上！而原本端坐的判官身影，则淡化消失，只留下一句缥缈的余音在殿中回荡：
“此殿中，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名亡魂待审！限你三日之内，依幽冥法则，公正决断！若有一例偏差过大，引动法则反噬，则你之魂灵，将永锢于此，替代本官，成为新的审判傀儡！若你能……嗯，或许你能发现些什么……开始吧！”
我，罗九牧，一个活人，此刻竟取代了判官，要亲自审判这近万亡魂？！这轮回考验，也太……离谱了！
低头看去，脚下是冰冷的墨玉判台，身前是那杆巨大的善恶秤和诡异的孽镜台。台下，是密密麻麻、一眼望不到头的麻木亡魂队伍。身旁，还站着两名面无表情、眼神空洞的鬼差，似乎等待我的指令。
压力山大！这比面对千军万马的压力更大！因为这里审判的，是每一个灵魂的过去与未来！
“第一个！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模仿着之前判官的语气，沉声开口。既然躲不过，那就只能面对！正好，我可以借此机会，深入了解这幽冥审判的法则本质！
一名亡魂飘上。孽镜台显示，他是个屠夫，一生杀生无数，但也曾在洪水中间接救过几个落水孩童。
按照之前判官的绝对法则，杀业滔天，恐怕要直接下油锅地狱。但我想到他救人的善举，犹豫了一下，尝试引导心神去感知善恶秤。奇妙的是，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屠夫救人的画面上时，那代表善念的白光，似乎明亮了一丝？而当我想到他杀猪的场景，那恶业的黑气则浓郁一分。
本小章还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！
喜欢我用污染修长生请大家收藏：(m.20xs.org)我用污染修长生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