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它什么门!反正待在这山谷里也不是长久之计。”凌清霜倒是干脆,“既然有门,就闯一闯!说不定后面有出去的路呢?”她说着,就要运功轰击石壁试试。
“且慢!”我连忙拦住她,“这界门法则之力晦涩,强行破开恐有未知风险。而且……”我指着石壁一角几处极其细微的新鲜刮痕,“这里好像有人…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,最近动过这石壁。”
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这看似祥和的山谷,难道还有他人?或者是……轮回法则安排的“接待员”乃至“新的考验”?
我们立刻分散开来,更加仔细地搜索山谷。很快,我在一片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灵草丛中,发现了一个蜷缩着的、瑟瑟发抖的弱小身影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,穿着一身破烂不堪、沾满泥污的粗布衣裙,头发枯黄,面黄肌瘦,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。但她的一双眼睛却大而明亮,如同受惊的小鹿,充满了恐惧、无助,还有一丝……与这荒郊野外格格不入的纯净。最奇怪的是,她身上没有丝毫修为波动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凡人少女!
一个凡人少女,怎么会出现在这轮回回廊的核心地带?这简直比见到洪荒巨兽还令人吃惊!
“喂!小丫头!你是谁?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的?”凌清霜性子急,直接开口问道,可能觉得语气太硬,又勉强放缓了点,“别怕,我们不是坏人。”
那少女被凌清霜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,把头埋得更深,呜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玄女示意凌清霜稍安勿躁,她缓步上前,蹲下身,声音柔和得如同月下清泉:“小姑娘,莫怕。我们无意伤害你。你叫什么名字?为何会在此地?”
或许是玄女身上那股天生的清冷又带着安抚气息的神性起了作用,少女怯生生地抬起头,看了看玄女,又偷偷瞄了我和凌清霜一眼,小声啜泣道:“我……我叫小柒……是……是山脚下李家村的……我……我上山采药,不小心……不小心掉进一个山洞里的水潭……醒来……醒来就在这里了……呜呜……我想回家……”
掉进山洞水潭就进了轮回回廊?这解释也太牵强了!我和玄女对视一眼,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虑。这少女的出现,太过诡异。
“李家村?在哪座山脚下?”我尝试追问。
小柒茫然地摇摇头: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我们村很偏僻,很少外人来……我只记得村口有棵好大的老槐树……”
信息有限,难以判断真假。但看她那惊恐无助、不似作伪的神情,又让人心生怜悯。尤其是我,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种种,对一个看似未成年的少女流落异界,有种本能的不忍。
“先别管那么多了,看她吓成这样,先弄点吃的喝的给她吧。”凌清霜虽然嘴上厉害,心肠却不硬,已经从储物法宝里(轮回景中部分能力恢复?)掏出了清水和一些干粮递过去。
小柒犹豫了一下,接过食物,狼吞虎咽起来,看来是饿坏了。
趁着小柒吃东西,我们三人走到稍远处商议。
“这丫头肯定有问题!”凌清霜压低声音,“凡人进轮回回廊?骗鬼呢!说不定是轮回法则幻化的陷阱,或者……是哪个老妖怪扮猪吃老虎!”
玄女沉吟道:“确实蹊跷。但她身上确无半分灵力妖气,魂火也微弱寻常,不似伪装。若真是陷阱,这‘诱饵’也太过……逼真了些。”她看向我,“九牧,你心灯感知敏锐,可曾察觉异常?”
我暗中催动心灯,仔细感应小柒。心灯之光扫过,反馈回来的是一种极其纯粹、干净的灵魂波动,没有任何伪装或邪祟气息,只有浓浓的恐惧和悲伤。但奇怪的是,在她灵魂深处,似乎封印着一丝极其微弱、连心灯都难以探明的奇异波动,似有似无,如同星火。
“我看不透。”我如实相告,“表面看就是个普通凡人少女,但灵魂深处……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封印了。而且,她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和方式,都太巧合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丢下不管吧?”凌清霜皱眉,“但这地方危机四伏,带着个拖油瓶……”
就在这时,吃完东西的小柒,似乎恢复了些力气,她怯生生地走到我们面前,突然跪了下来,磕头道:“三位……三位仙人!求求你们……救救我,带我回家吧!我……我什么都愿意做!村里还有生病的阿婆等着我采药回去……呜呜……”
这一跪,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。尤其是她提到“生病的阿婆”,眼神中的焦急和真诚不似作假。
我叹了口气,上前扶起她:“你先起来。我们也是意外流落至此,自身难保。但既然遇上了,自然不会见死不弃。你先跟着我们,但切记,一切听指挥,不可擅自行动。”
小柒闻言,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,连连点头:“谢谢仙人!谢谢仙人!小柒一定听话!”
于是,我们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,外加一个来历不明、疑点重重的凡人少女小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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