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!”柒芷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玄女和凌清霜也脸色剧变,想要出手阻拦。
但下一刻,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。
我没有抵抗,反而张开了双臂,如同拥抱久违的亲人般,主动迎向了那毁灭的黑色潮汐!在我的胸膛接触潮汐的刹那,体内那龟裂的混沌种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不再是灰蒙蒙一片,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初开、清浊分化的奇异景象!
吞噬?不!是融合!
黑色的死寂潮汐涌入我体内,并未摧毁我的生机,反而被混沌种子疯狂地吸纳、分解、重组!种子内部的生灭法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,死气被转化为最本源的混沌能量,同时,种子深处那代表“生”的一面也被彻底激发!
我的身体,那布满裂痕、近乎透明的躯体,在融合死寂能量的过程中,非但没有崩溃,反而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重塑!裂痕被混沌之气填充、弥合,苍白的皮肤下重新焕发出生机勃勃的光泽,一股远比受伤前更加浩瀚、更加深邃、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至理的气息,从我身上缓缓苏醒。
那黑雾中的存在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尖叫:“不!这不可能!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转化寂灭之力?!这是吾的权柄!”
它感受到了威胁,巨大的鬼脸扭曲着,操控着剩余的黑雾,想要将我排斥出去,中断这诡异的融合过程。但此刻,主动权已经不在它手中!我的混沌种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,反过来牢牢吸住了它,强行抽取着它的本源力量!
“你的权柄?”一个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,从我口中缓缓吐出。我依旧闭着眼,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我缓缓抬起手,指向那惊恐的鬼脸,“寂灭,不过是混沌循环的一环。你执着于终结,却忘了……终结,亦是为了开端。”
话音落下,我掌心之中,混沌之气凝聚,不再是单纯的灰色,而是化生出一黑一白两道气流,如同阴阳鱼般缓缓旋转。黑代表死寂与终结,白代表生机与开端,二者相生相克,完美交融。
“不可能!吾乃万寂之主,执掌终结……”鬼脸疯狂咆哮,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万寂之后,便是混沌重开。”我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不再是人类的瞳孔,而是一片不断生灭、演化万物的混沌星海!“你的存在,你的力量,今日……当归于混沌!”
我掌心的阴阳混沌气流猛然爆发,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巨大磨盘,向着那鬼脸碾压而去!磨盘所过之处,一切黑雾、死气、阴影,尽数被卷入其中,碾碎、分解、化为最原始的混沌粒子,补充着我新生躯体的消耗,也滋养着这片被死寂侵蚀的山谷。
“不——!”
在万寂之主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尖啸声中,它的鬼脸、它的黑雾、它的一切存在痕迹,都被那混沌磨盘彻底吞噬、湮灭!
山谷恢复了寂静,不再是死寂,而是一种雨后初霁、万物待苏的宁静。天空中的诡异霞光似乎也受到了影响,波动变得平缓了一些。
我悬浮在半空中,周身缭绕着温润而磅礴的混沌之气,身体完好如初,甚至更胜往昔。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感受着体内那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,以及一种对生死、对宇宙法则更深层次的理解。
龙皇、玄女、凌清霜、青云、柒芷,以及所有幸存的村民,都呆呆地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个神话。
我缓缓落地,走到柒芷面前,看着她怀中失去活力的星芷,伸手轻轻抚过那冰冷的机械外壳。一丝精纯的混沌之气渡入其中。
“生命的形态或有不同,但守护的意志,同样值得尊重。”我轻声道。
下一刻,星芷那布满裂痕的机械体,微微震动了一下,眼部的传感器,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蓝光。
我抬起头,望向西北方向那依旧绚烂而危险的霞光,目光深邃。
“寂灭的危机暂解,但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焚天魔王,万寂之主……还有那未知的混沌共鸣源点……这片天地,需要新的秩序。”
我转身,看向身旁历经生死、不离不弃的伙伴们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、却充满力量的弧度。
“我们,该去会会那位焚天魔王了。顺便……弄清楚,我这‘混沌’,究竟从何而来,又该归向何处。”
新生于此,征途亦始于此。真正的混沌之道,方才揭开冰山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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