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温和的净化方式,效果似乎比直接的攻击更好,而且消耗极小。龙皇和玄女见状,眼中都闪过一丝异色,对我的混沌之道有了更直观的认识。
清理掉这批影妖,我们继续前行。接下来的路途,果然如星芷所说,危机四伏。时而遭遇成群结队、骸骨拼凑而成的骨魔;时而陷入突然出现的、扭曲时间的幻象碎片,看到上古仙神与恐怖魔物厮杀的惨烈景象;甚至有一次,空间突然塌陷,出现一个短暂的小型黑洞般的漩涡,若非我及时以混沌之力稳定住周围空间,险些将我们吞噬。
这些险阻并未能阻挡我们的脚步,反而让我对混沌之力的运用更加纯熟。化解能量乱流,抚平空间褶皱,净化邪祟怨念……混沌的包容与衍化特性,在这种复杂环境下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五日后,我们终于抵达了星芷标注的区域。眼前的景象,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破碎之地。仿佛整个天空和大地都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打得支离破碎。无数巨大的陆地碎片悬浮在空中,以缓慢而诡异的方式飘移、碰撞,有些碎片上还残留着宫殿的断壁残垣,或是干涸的河床、枯萎的神木。色彩斑斓、却充满毁灭性能量的极光如同破碎的绸带,在碎片间流淌、闪烁。更深处,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、由混乱能量构成的海洋,海水不是蓝色,而是不断变幻着紫、金、灰、黑等各种颜色,时而平静如镜,时而掀起万丈波涛,浪花中竟有星辰生灭的幻影!那就是——万法源海!虽然只是崩毁后残留的一角,但其浩瀚与混乱,依旧超乎想象!
“这里……就是万法源海遗迹?”凌清霜咋舌道,“这地方……真能进去吗?”
星芷的机械眼闪烁着凝重的光芒:“能量读数极度混乱,空间结构极不稳定。守护意识的沉睡点,应该在那片源海的中心区域,但如何穿越这片破碎地带和能量海洋,是个大问题。强行闯入,很可能被空间乱流撕碎,或者被源海能量同化、湮灭。”
我凝视着那片混乱的源海,体内的混沌种子产生了强烈的共鸣,那是一种既亲切又警惕的感觉。亲切,是因为这里的能量虽然混乱,但其本质与混沌同源;警惕,是因为这混乱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狂暴。
“我能感觉到……一条路径。”我闭目仔细感知着混沌种子传来的波动,“源海的能量并非完全无序,它们……在混沌的视角下,存在着某种内在的韵律,如同呼吸般涨落。只要顺应这种韵律,找到能量流动的间隙,或许可以安全通过。”
“你能感知到?”星芷有些惊讶,随即了然,“是了,你的混沌本质,与源海同源,确实有可能做到。但这需要极其精微的掌控力和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,一旦出错……”
“总得试试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将心神与混沌种子彻底融合,努力去捕捉那片浩瀚源海深处,那微弱却真实的能量韵律。渐渐地,在我“眼”中,那看似毫无规律的色彩变幻和能量波涛,开始呈现出一种宏大而古老的节奏。狂暴的表象下,是宇宙本源力量的潮起潮落。
“跟我来,一步都不能错。”我沉声道,率先向那片破碎之地迈出了脚步。混沌之气如同最灵巧的触手,在前方探路,引导着众人沿着一条极其细微、不断变化的“安全路径”前进。
我们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在崩塌的宫殿残骸间跳跃,在悬浮的巨石阴影下穿行,小心翼翼地避开一道道撕裂的空间裂缝和突然爆发的能量喷流。有几次,巨大的能量浪潮几乎将我们吞没,全靠我及时调整混沌之气的频率,模拟出类似的波动,才险之又险地融入了浪潮之中,未被其毁灭性的力量攻击。
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,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其他人也屏息凝神,紧跟我的步伐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们终于穿越了最危险的破碎地带,踏上了那片变幻莫测的源海边缘。脚踏在仿佛由凝固的光辉构成的“海岸”上,望着眼前无边无际、色彩斑斓的能量海洋,所有人都感到自身的渺小。
“守护意识……就在那里。”星芷指向源海的极深处,那里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,在浩瀚的能量波涛中若隐若现。
然而,就在我们准备继续深入时,异变陡生!
源海原本相对平静的海面,突然剧烈翻腾起来!一个巨大的、由纯粹黑暗和死寂气息构成的漩涡,在海洋中心形成!漩涡中,传来一声充满贪婪和毁灭意志的咆哮,这咆哮声……与之前死灵主宰的气息同源,但更加古老、更加恐怖!
“是‘永寂之主’的力量!它竟然也找到了这里!”星芷失声惊呼,眼中数据流狂闪,“它在试图污染源海,找到那个守护意识!”
与此同时,另一侧的虚空之中,道道纯净却冰冷的光束凭空出现,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规则之网,缓缓向源海笼罩而下!光束中,散发着与秩序守护者同源、却更加宏大、更加无情的意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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