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晴看着路远平静得近乎异常的表情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不是认输了，他是要以另一种方式，更决绝地投入战斗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柳晴重重点头，泪水无声滑落，
“你……你一定要小心。”
路远开始默默地收拾个人物品。
他的动作很慢，很仔细，仿佛不是在离开办公室，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那部不记名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新信息，来自那个西山号码，
“路书记，停职的滋味如何？现在，你最后的价值，就是安静地离开。否则，下一则新闻，可能就是某条河里发现一具女尸了。你还有最后6小时。”
路远看着这条信息，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寒光！
他们用金茹的生命，在做最后的威胁和交易！
他拿起手机，只回复了两个字，
“等着。”
说完，他拿起自己的公文包，里面装着那份从西山取得的“证据”副本、赵铁柱最新的调查进展摘要，以及他早已准备好的某些东西。
他没有再看柳晴一眼，挺直脊背，大步走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。
走廊里遇到的工作人员纷纷避让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。
路远面无表情，一步步走下楼梯，走出县委大楼，走向那辆属于他的黑色轿车。
但他没有上车，而是对司机说，
“你自己回去。我走走。”
司机愣住，不知所措。
路远不再理会，径直沿着街道，向着一个方向走去。那个方向，既不是家的方向，也不是宾馆的方向。
阳光照在他身上，拉出一道长长的、孤寂而决绝的影子。
他要去一个地方。一个能让他绝地反击的地方。
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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