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纳托斯做完这一切,收回了镰刀,仿佛完成了一件日常的工作。
“你的‘安抚’,让死亡少了几分戾气。” 塔纳托斯转向俄尔波斯,那双看尽世间终结的眼眸里,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欣赏。
他见过太多神明和生灵对死亡的恐惧与抗拒,像俄尔波斯这样平静接受并能从中衍生出“反哺”意义的,并不多见。
“死亡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,如同睡眠是苏醒的前奏。” 俄尔波斯回应道,目光扫过又开始打盹的修普诺斯。“没有终结,便没有新生。我的‘繁茂’,正是建立在无数此类‘回归’的基础之上。”
三位神明站在林间空地上,周围是生与死的静谧交替。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,在塔纳托斯的黑袍上投下斑驳的光点,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永恒的沉寂;光芒同样照亮了俄尔波斯青翠的神力光辉,以及修普诺斯那仿佛笼罩在薄暮中的恬静睡颜。
他们代表着截然不同的领域,却在此刻构成了一幅和谐而完整的图景:生命(俄尔波斯引导的植物)、睡眠(修普诺斯)、死亡(塔纳托斯)。
“说起来,” 修普诺斯似乎强打起一丝精神,懒洋洋地开口,声音带着睡意,“最近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位(指克罗诺斯),睡眠似乎不太安稳呢……梦里总有些躁动不安的碎片。”
俄尔波斯心中一动,但面上依旧平静。他知道修普诺斯有时会被召唤去安抚神王的梦境,他的话往往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。
“是么?” 俄尔波斯语气随意,仿佛只是闲聊,“或许神王陛下政务繁忙。”
塔纳托斯沉默不语,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,只是用指尖轻轻擦拭着镰刀的刃锋。
修普诺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揉了揉眼睛:“谁知道呢……可能是吃多了不消化吧。” 他的话语含糊,带着睡神特有的懵懂,却让俄尔波斯的心微微一提。
吃多了不消化?是指波塞冬的挣扎,还是……察觉到了他那个“替身”的异常?
俄尔波斯没有追问,只是将这份警惕压在心底。他转而将掌心那几粒刚刚试验产生的、微不足道的铁矿砂展示出来,仿佛只是分享一个有趣的发现:
“看,我在尝试引导大地与植物的力量,看看能否催生出一些……奇特的‘果实’。”
塔纳托斯瞥了一眼,对此毫无兴趣。修普诺斯则勉强睁眼看了看,嘟囔了一句:“黑乎乎的,一点也不柔软,不适合当枕头……” 随即又闭上了眼睛。
俄尔波斯笑了笑,收起了矿砂。他与这对双子神的交往,便是如此。
不谈结盟,不论立场,只是在这无尽的时光中,偶尔相遇,交流几句关于职责、关于世界的碎片化感悟。但这种看似随意的联系,或许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,会成为意想不到的助力。
他知道,他需要继续经营好“俄尔波斯”这个身份,不仅是为了盖亚的庇护,也是为了编织属于他自己的、隐秘的关系网络。
而塔纳托斯与修普诺斯,这两位游离于奥林匹斯权力中心之外,却又地位超然的原始神后裔,无疑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。
塔纳托斯的身影渐渐融入渐浓的夜色,前去履行他永恒的职责。修普诺斯也化作一团模糊的雾气,飘向需要安眠的生灵。
俄尔波斯也转身,步入愈发深邃的林地。他并未走向有宁芙歌唱的溪流或繁花盛开的草甸,而是循着一种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、来自地底深处的微弱牵引,走向一片人迹罕至、甚至连精灵都很少踏足的山坳。
这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,大抵是被污染的土地。俄尔波斯站在那片死寂的土地上,眉头微蹙。
这里的“污染”并非寻常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扭曲生命本质的气息,土地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败与硬化,仿佛连大地本身的生机都被某种恶毒的力量扼杀。这绝非自然形成的荒芜。
他闭上双眼,意识沉入神格。【腐败】的权能首先被触动,它本能地“嗅”到了这片土地上那些异常、僵化、阻碍循环的“杂质”。
但这一次,【腐败】的权能并未像分解植物残骸那样温和,而是显露出一种更具攻击性、更具“针对性”的锋芒。
他缓缓蹲下,再次将手掌按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。
这一次,他不再试图催生或转化,而是将神力聚焦于“分解”与“剔除”。
【腐败】的力量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,沿着地脉的纹路渗透下去,寻找着那些扭曲的能量节点。
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实验都要艰难。那些扭曲能量如同附骨之疽,顽固地寄生在大地灵脉之中,抗拒着被分解和剥离。
俄尔波斯感到神力在快速消耗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但他没有放弃,【隐秘】的权能同时运转,确保这片区域异常的能量波动不会泄露出去。
他引导着【腐败】神力,不再是单纯的瓦解,而是更有目的性地“识别”并“隔离”那些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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