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公府,机要处。
秦苍穹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,身前站着两个人,一位是宰辅雷牧之,另一位则是林枫。
机要处,是雷牧之办公所在。
机要处分内外两间,外间是雷牧之麾下一众秘书办公的地方,他们辅助雷相处理所有的折子。
内间,便是雷牧之的办公室了。
左相妫忠献倒台后,升任宰相的雷牧之工作量加重了不少,秘书数量随之翻了一倍,原本外间的地方就有些不够用了。
于是,雷牧之下令,拆了内外间的墙壁,将之打通,变成一个超大的办公场所。
身为大武第一重臣的雷牧之,也不过是在新的机要处内,随意安了一张办公桌了事。
唯一的区别,就是雷牧之的办公桌大了些而已。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,甚至就是桌椅用料,也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。
今天一早,秦苍穹便领着林枫来到机要处,并且吩咐道:“未来一段时间,咱们两个就在这里办公了,这对你了解雷相的行事风格,以及公文处理流程有好处。”
林枫想了想,点了点头道:“那你为什么也要在这里办公?”
“废话,这样你可以连我一块了解,省事省时间,免得回头还得再磨合。另外,在治国方面,我也是个新手,需要多和雷相学习学习。”
“哦。”
这时,下面的人也对布局进行了微调。在雷牧之办公桌对面,另外搬了两张桌子,三张办公桌紧贴在一起。
新搬来的办公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,和机要处其他秘书的办公桌一般无二。
秦苍穹并没有占用雷牧之那张宽大的办公桌,只是在两张桌之间随意选了一张,另一张留给林枫。
用秦苍穹自己的话说,他和林枫一样,来这里是学习的,不是来指手画脚的。
除了学习之外,在这一段时间内,还要完成一件更重要的工作。
那就是秦苍穹、雷牧之、林枫三人,需要将那天晚宴闲聊的那些问题,探讨完善,拿出一套切实有效的可执行方案。
“父亲在位时,其实相当勤勉,而且政绩不错。尤其是在经济和民生方面,做的颇为出色。大武这些年的强盛,父亲他功不可没,这方面我不如他。唯一可惜的,就是他醉心权谋、痴迷平衡之道。”
秦苍穹叹了口气,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道:“父亲他先天体弱,自身实力不足。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用些手段本也无可厚非。但所谓过犹不及,当他对所谓帝王权术病态依赖时,所有的一切就变了味道,也直接导致了妫氏叛乱,并引发了一系列的后续事件,导致我大武元气大伤,差点有灭国之危。”
秦苍穹所言其实并没有夸大其词,若非他临战突破心结、擎入天阶,武国或许就不复存在了。
秦苍穹虽然一向不受待见,更是被秦星启所厌恶。但他一直对自己的父亲相当尊敬,亦敬佩秦星启的勤勉、认可他的功绩。
也因此,早就晋升地阶,成为大武真正意义上最强者的秦苍穹对夺位一直有抗拒心理,直至武都血夜,这才在诸般刺激下,打破心结,弑父夺位。
“现在的很多政策,虽然不错,但多少受到些许权术平衡的影响,效果打了折扣。再加上父亲性格使然,只想守成、从无进取之心。所以,很多东西都需要改改了。”
秦苍穹看了眼林枫,朗声道:“我和父亲相比,最大的优势就是力量,可以让我肆无忌惮、随心所欲的力量。你有句话说的很对。变革是强国的根本,尊严只在剑锋之上。”
林枫摇了摇头,笑道:“这句话不是我说的,我也只是抄袭而已。”
“哦?”
雷牧之微微一愣,询问道:“这种堪称真理的话,是哪位高人所言?”
秦苍穹大手一挥打断了雷牧之的疑问,整个人顿时霸气侧漏。
“不重要,不管如何用词汇粉饰,都无法遮掩侵略的事实。大武下一步的重点,就是对外扩张。老子既然已是天阶,那武国升格为王国也就顺理成章。我记得那晚你还说过另一句话,侵略是罪在当代、功在千秋。没错吧?”
“这话同样出自艾公之口。”
“这位艾公,真乃神人也。”
雷牧之带着期许,神色有些崇敬。
“不知这位艾公身在何处?牧之想拜见一下,若能求得此人入仕,实是我大武之福。”
“艾公,已经故去了。”
雷牧之一愣,随即惋惜道:“死了?可惜啊,天妒英才、可惜、可惜啊。”
秦苍穹神色同样有些惋惜,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,开口道:“雷云那小子也很有两把刷子,你要不介意的话,我打算连他一起征用,咱们四个尽快把方案完善。”
雷牧之点了点头,恭敬回道:“一切听凭大公吩咐。”
至此,林枫此前尚未执行的工作计划再次变更。
上午,随秦苍穹、雷牧之在机要处处理公文。
下午,和秦苍穹、雷牧之、雷云三人凑在一起,研讨各种方案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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