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哒。”
随着一声清脆的解锁声,保险箱被打开。
梅威瑟如同一个刚刚劫掠归来、向手下展示战利品的海盗首领,将里面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央行都为之侧目的珠宝和名表,一件件地拿了出来,随意却又刻意地摆放在面前的黑色丝绒桌布上。
一块被称为“亿万富翁”的理查德·米勒陀飞轮腕表,上面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;一枚重达五十克拉、被鉴定为“完美无瑕”的硕大黄钻戒指,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辉;还有数十块百达翡丽、爱彼的限量款腕表……这里的任何一件,都足以让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奋斗一生。
他拿起麦克风,目光轻蔑地、如同审视一件商品般地扫过对面安静坐着的孙圣,用一种混合着炫耀、施舍和极致傲慢的语气说道:
“欢迎来到金钱的世界,孩子。”
他的声音通过巨大的音响系统,回荡在整个场馆。
“听说你的电影票房很不错,好几亿美金?很棒,真的很棒。”
他拿起那块价值一千八百万美金的腕表,在镜头前慢悠悠地晃了晃,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,“但是,这块表告诉我,你和你的团队,辛辛苦苦工作一年,冒着各种风险赚到的钱,也许……真的只是我一个晚上,在美高梅赌场里的零花钱而已。”
台下,梅威瑟的明星朋友们非常配合地发出了夸张的哄笑声,闪光灯如同白昼般再次亮起。
这是他最擅长、也是最经典的战术,用普通人无法想象的、令人窒息的金钱,构建起一座无法逾越的阶级壁垒,从心理上、从气势上,彻底地碾压对手,让对方在战斗还未开始前,就感到自卑与渺小。
然而,孙圣的反应,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,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
孙圣没有愤怒,没有局促,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。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梅威瑟的个人表演,那眼神,就像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、略显滑稽的默剧。直到梅威瑟心满意足地炫耀完毕,他才不紧不慢地拿起自己的麦克风。
“谢谢你,弗洛伊德,为我们所有人,展示了这么多……漂亮的收藏品。”他的开场白礼貌而又疏离,仿佛一位绅士在点评邻居家的花园。
然后,他对着台下的某个方向,微笑着,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。
在全场数万观众错愕的目光中,几个人缓缓从前排的贵宾席站起,在安保人员的引导下,走上了舞台,井然有序地站在了孙圣的身后。
为首的,是早已蜚声国际的功夫巨星成龙。他的出现,瞬间引爆了现场所有亚裔媒体和观众的疯狂欢呼。他的脸上,带着标志性的、极具亲和力的笑容,但他的站位,却坚定地表达了他对孙圣的支持。
紧随其后的,是好莱坞当今最顶级的动作片导演,《疾速追杀》系列的缔造者,查德·斯塔赫尔斯基。他的出现,让所有好莱坞业内人士都明白,孙圣在好莱坞的人脉和地位,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。
而在他们身后,是一群看似普通的中年男男女女,他们没有耀眼的外表,但当镜头扫过他们时,台下所有真正的好莱坞权力核心——各大电影公司的总裁、顶级经纪公司的合伙人,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因为这些人,是盘古影业动用天价和顶级资源,从好莱坞各大巨头公司挖来的、手握数座奥斯卡小金人的金牌编剧;是曾经制作出全球票房超过二十亿美金系列电影的顶尖制片人;是能够掌控一个项目从创意到全球发行所有环节的金牌操盘手。
孙圣缓缓站起身,他身后的团队,没有珠光宝气,却散发着一种名为“创造力”、“智慧”和“未来”的、更具力量感的无形气场。
他看着梅威瑟桌上那堆闪闪发光的财富,语气依旧平静,但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,字字诛心:
“弗洛伊德,你擅长花钱,这一点,全世界都知道,也值得尊重。而我们,”他轻轻地向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团队,“我们擅长创造那些能让全世界所有人都心甘情愿、甚至为之疯狂地去花钱的,伟大的故事和永恒的知识产权。”
“你手上的表,是消费品。它的价值,会随着时间的流逝、市场的波动而起伏,甚至有一天会因为你的没落而一文不值。而我们正在创造的电影宇宙、即将推出的电子游戏、已经开始制作的动画剧集……它们是生命体,是能够不断衍生价值,构建文化影响力,甚至定义一代人审美的商业帝国。”
孙圣向前走了一步,与梅威瑟桌上的那堆珠宝仅一臂之隔。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,仿佛要穿透梅威瑟那副用金钱堆砌的盔甲。
“所以,弗洛伊德,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——你的是消费,而我的,是投资。你在购买那些由别人定义的奢侈品,而我们,在定义下一个时代的奢侈品。”
这番话,如同惊雷贯耳!它精准地剖开了梅威瑟“金钱攻势”的虚浮核心,并从一个更高的、近乎于哲学思辨的维度——“创造与消费”、“投资与挥霍”、“定义者与追随者”的维度,对梅威瑟进行了彻底的降维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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