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,为数不多的弓箭手,拼尽全力拉开手中的弓弦。
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下。
但匈奴兵悍不畏死,对头顶落下的箭矢不管不顾。
他们踩着前面倒下同伴的尸体,依旧疯狂地向前冲击。
“嗤啦——”
一架架云梯,重重地搭在了城墙之上。
匈奴人发出兴奋的怪叫,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。
“滚木!礌石!给老子砸!”
守军们声嘶力竭地怒吼着,将城头的东西,奋力向下投掷。
沉重的石块,粗大的滚木,带着巨大的呼啸声,狠狠砸向攀附在云梯上的匈奴人。
血肉横飞,骨断筋折。
第三天下午,申时初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惨叫,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。
一名匈奴百夫长,在付出了数名手下的性命之后,终于第一个登上了太原的北城墙。
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,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,疯狂地砍翻了面前几名猝不及防的守城民壮。
滚烫的鲜血,喷溅了他一脸。
“匈奴人上来了!匈奴人冲上城墙了!”
城墙上,顿时响起一片惊呼,守军阵脚出现了一丝慌乱。
郭淮双目欲裂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预备队!所有预备队都给老子上!把他们给老子打下去!”
他自己也提着一柄早已砍得卷刃的大刀,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被匈奴人撕开的缺口。
刀光闪烁,血肉横飞。
经过一番惨烈到极致的搏杀,那名率先登上城墙的匈奴百夫长,以及后续跟上的匈奴兵,被愤怒的守军斩杀殆尽,尸体被直接从城墙上扔了下去。
但城墙之上,也倒下了一大片守军。
预备队,已经全部用上了。
这意味着,太原守军,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后备力量了。
第四天,八月初七。
匈奴人的攻势,比前一天更加猛烈,更加疯狂。
更多的匈奴人,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,一波接着一波,悍不畏死地涌向北城墙。
一批倒下了,后面立刻有另一批补上,仿佛无穷无尽。
北城墙,在匈奴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,摇摇欲坠。
匈奴人攻上城墙的次数,越来越多。
守军好不容易堵上一个缺口,另一个方向很快又被撕开。
郭淮浑身浴血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。
他手中的钢刀,因为砍杀过猛,早已不知换了多少把。
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敌人。
下午,北城墙的防线终于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“郝昭!”郭淮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每说一个字,喉咙都像被刀割一样疼痛。
“把你能调动的所有人手,全部给老子调到北城墙来!”
“这里……这里快顶不住了!”
郝昭立刻从本就捉襟见肘的东西两面城墙,以及南城墙的防守兵力中,再次抽调了一部分民壮和降卒,火速赶来支援北城墙。
他指挥着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,迅速填补上了城墙上出现的缺口。
虽然年纪尚幼,但他的头脑,却在此刻表现得异常冷静。
“这里!堵住这个缺口!快!”
“弓箭手!压制城下的匈奴人!不要让他们轻易靠近!”
“长矛手!给我顶住!一步也不许退!”
郭淮和郝昭,这两个年轻人。
一个二十岁,一个才十三四岁。
他们带着一群临时武装起来的百姓和刚刚归顺的士兵。
硬生生地抵挡住了数万匈奴大军如同惊涛骇浪般的狂攻。
但他们,也快要到极限了。
城墙上能够站着战斗的守军,人数越来越少。
每一个人的力气,也随着时间的推移,在飞速流逝。
绝望的情绪,如同冰冷的潮水,开始在每一个守军的心中蔓延。
第五天。
一九一年,八月初八。
匈奴人再一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。
匈奴人的进攻,从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开始,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。
攻势如同长江大河,连绵不绝,一浪高过一浪,似乎永无止境。
城墙上的守军,早已疲惫不堪。
伤亡的数字,在以一个触目惊心的速度不断攀升。
郭淮浑身上下,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,鲜血浸透了他的衣甲,刀都快要握不住了。
郝昭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出血。
太原城中所有参与守城的人,都快要陷入彻底的绝望了。
对于匈奴人来说,胜利,似乎已经遥遥可及了。
就在这时。
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匈奴探马,如同离弦之箭一般,疯狂地冲回匈奴大营。
他狼狈地翻身下马,连滚带爬地冲向于夫罗的帅帐。
“单于!”
“报!紧急军情!报——!”
于夫罗此刻正端坐在帅帐之中,听取着前方攻城部队的战况汇报。
“何事如此慌张!成何体统!”
那名探马踉踉跄跄地跪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:
“单于!不好了!在……在我军大营数里之外……发现……发现大量不明身份的兵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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