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闻言,心中冷笑。原来如此!怪不得这叶荣逢如此嚣张,原来是做着“半个主子”的美梦,根本没把他这个“外来”的姑爷放在眼里!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春桃一眼,这丫头,经过昨夜之事,似乎…“觉悟”提高了不少,知道主动向他透露这些内宅消息了。
他不再多问,信步穿过前院,来到中院。中院比前院更为精致,有假山鱼池,花木扶疏,是内眷居住之所。正面是主人居住的正房,两侧有耳房和厢房。凌云看了看,目前赵家娘子住正房,王珏和未来可能进门的苏清瑶各占一间厢房,倒也勉强够用。
他正盘算着,忽见长随张三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,禀报道:“阿郎!不好了!王…王娘子她…在门口跟人吵起来了!”
“什么?”凌云一愣。王珏性子温婉柔顺,平日里说话都细声细气,怎么会跟人吵架?他连忙快步朝大门走去。
刚走到二门附近,就听见一个年轻男子嚣张跋扈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:
“…哼!哪来的穷酸破落户?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,攀上了高枝儿,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带着个丫鬟就想住进这宅子?我呸!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这地方也是你这种下贱货色配住的?!”
这声音,正是那叶荣逢!而他辱骂的对象,显然是刚刚被接来的王珏!
凌云一听这话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!这指桑骂槐的,连他也一并骂进去了!他几步跨出二门,来到前院。
只见大门内侧,王珏带小荷站在那里,王珏紧蹙着眉头,脸色苍白,贝齿轻咬着下唇,强忍着屈辱。小荷更是眼圈通红,脸上还挂着泪珠,显然刚被骂哭过。而叶荣逢则带着几个赵家的仆役,堵在门口,一副趾高气扬、拦路恶霸的模样。
“怎么回事?!”凌云冷声喝道,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叶荣逢见凌云出来,非但不惧,反而更加嚣张,斜着眼道:“凌姑爷,你来得正好!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,也敢往这宅子里带?还有没有点规矩了?!”
凌云懒得跟他废话,直接对那几个赵家仆役下令:“你们几个,把这狂徒给我拿下!”
然而,那几名仆役面面相觑,却无人动手。一个年纪稍长的老仆上前一步,赔着笑脸道:“姑爷息怒。叶公子…他是叶姨娘的亲侄儿,小公子的表兄,从小在府里长大的,也算半个主子…这…这怕是有什么误会…”
叶荣逢见状,更加得意,双手叉腰,冲着凌云叫嚣道:“凌云!你听见没有?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?!”
凌云本就是顺毛驴的性子,吃软不吃硬,最恨被人威胁。叶荣逢这般挑衅,彻底激怒了他!他怒极反笑:“我不敢?你看我敢不敢!” 他转头对紧跟而来的张三李四厉声下令:“张三!李四!给我掌这狂徒的嘴!打到他学会说人话为止!”
“是!阿郎!” 张三李四是凌云的铁杆心腹,可不管什么叶姨娘侄少爷,闻令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去,一左一右架住叶荣逢。
叶荣逢没想到凌云真敢动手,吓得脸色大变,挣扎着喊道:“凌云!你…你敢!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!啊——!”
话音未落,张三蒲扇般的大巴掌已经狠狠扇在了他脸上!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叶荣逢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!
“啊!住手!救命啊!”叶荣逢杀猪般嚎叫起来。
张三李四可不管他,左右开弓,“啪啪”声不绝于耳,直打得叶荣逢鼻青脸肿,嘴角流血,嚎叫声也变成了呜呜的哀鸣,最后瘫软在地,成了个名副其实的“猪头”。
凌云冷冷地看着,直到叶荣逢再也叫不出声,才挥挥手让张三李四停下。他目光又转向那个为叶荣逢说话的老仆,眼中寒光一闪:“还有你!倚老卖老,是非不分!留你何用?张三李四,将这老奴拖下去,打断双腿,丢出街去!”
那老仆吓得魂飞魄散,噗通跪地磕头求饶:“姑爷饶命!姑爷饶命啊!老奴知错了!再也不敢了!”
凌云丝毫不为所动。今日若不立威,这宅子里的大小奴才,以后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?张三李四应声上前,不顾老仆哭喊,将他拖到院外,很快便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处置完这两个刺头,凌云这才走到王珏面前,语气缓和下来:“受惊了。没事吧?”
王珏惊魂甫定,连忙摇头,低声道:“妾身没事,谢阿郎维护。”小荷也抽噎着向凌云道谢。
“赵姐姐…可在里面?妾身…想去拜见。”王珏迟疑了一下,轻声问道。她深知礼数,既然进了门,理当先拜见主母。
凌云点点头:“在里面。我带你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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