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道人留下的坐标,指向万界战场一处名为“坠神渊”的绝地。传闻那里是上古神魔最终决战之地之一,法则崩坏,时空混乱,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危险与残留的神魔怨念,即便是金仙巅峰强者,也不敢轻易深入。
然而,越是这等险地,往往也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机缘,尤其是与“寂灭”相关的线索。
凌云并未立刻动身。名动万界带来的关注度太高,此刻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伺。他需要时间彻底消化与寂灭老祖分神一战的收获,并将刚刚融合的混沌之心的力量完全掌控。
四人寻了一处相对隐蔽的、由上古星辰内核形成的封闭洞窟,布下重重禁制。凌云直接进入了最深层次的闭关。
意识沉入体内,那枚位于道基核心的混沌之心正缓缓脉动,每一次跳动,都引动周身混沌仙元如潮汐般澎湃,散发出孕育万物、又包容一切的原始道韵。它与混沌噬天珠、混沌道标、混沌源核之间,形成了完美的循环,让他的混沌道基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与强大。
与寂灭老祖分神一战,强行吞噬炼化寂灭之力,虽险象环生,却也让他对“终结”与“归墟”有了更深的理解。此刻,在混沌之心的调和下,这股原本带有强烈破坏性的寂灭道韵,正被缓缓驯服,与他的混沌剑意、归墟真意开始融合。
“寂灭是终,混沌是始,亦是终……归墟,或许并非纯粹的终结,而是另一种形态的混沌,是万物回归本源之海……”
凌云心有所感,意识完全沉浸在道悟之中。他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场,时而生机勃勃,演化地水火风,时而死寂归无,吞噬一切光芒与声音。混沌与归墟的界限在他身上变得模糊。
洞窟之内,楚风、非烟、苏婉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、不断变幻升华的道韵波动,纷纷投来震撼的目光。他们知道,凌云正在经历一次至关重要的蜕变。
时间在闭关中悄然流逝。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一瞬,或许是数年(在时空混乱的万界战场,时间感本就模糊)。
盘坐中的凌云,周身那变幻不定的气场骤然稳定下来,最终化作一片绝对的“静”。那是一种比黑暗更深沉,比虚无更彻底的“静”,仿佛万物之初的混沌,也仿佛万物之终的归墟。
他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不再是简单的混沌之色,而是化作了两个缓缓旋转的漩涡,左眼混沌生灭,右眼归墟沉沦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凌云低语,抬手虚按前方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但他掌心前方的虚空,无声无息地塌陷了下去,不是破碎,而是“消失”,化为一片绝对的、连概念都不存的“无”。这片“无”迅速扩张,形成一个直径约三丈的绝对领域。领域之内,一切能量、物质、光线、声音、乃至法则,都被强行拖入其中,归于最原始的状态,被混沌同化,或被归墟埋葬。
混沌归墟领域!
这是他融合了混沌之心力量,以及对归墟、寂灭真意更深层理解后,自行领悟出的全新领域!这领域并非简单的吞噬,而是更高级别的“同化”与“埋葬”,在其范围内,仿佛自成一片独立的混沌归墟法则,排斥乃至瓦解外界的一切。
领域初成,范围尚小,但凌云能感觉到其恐怖的潜力。这绝非普通的金仙领域所能比拟,甚至对大罗层次的法则都有一定的克制效果。
他心念一动,领域收起,周身那令人心悸的气息也缓缓内敛,恢复平常。
“突破了?”苏婉第一时间上前,美眸中异彩连连,她能感觉到凌云变得不同了,气息更加深邃不可测。
楚风和非烟也围了过来,感受着凌云身上那引而不发,却让他们灵魂都感到微微战栗的气息,心中震撼更甚。
凌云微微颔首:“略有精进。是时候去那坠神渊看一看了。”
他目光穿透洞窟禁制,仿佛看到了无数隐藏在暗处的窥探者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潜龙榜十九的名头是压力,也是最好的磨刀石。他需要战斗,需要更强的对手,来磨砺这新生的混沌归墟领域,也需要在战斗中,找到寂灭老祖以及幽冥教更多的线索。
四人破关而出,不再隐匿行踪,化作四道璀璨流光,直奔坠神渊方向而去。
果然,不出所料。
仅仅离开隐蔽洞窟不到半日,在一片漂浮着巨大兽骨残骸的虚空地带,他们便被截住了。
截住他们的,并非单一势力,而是三名气息强横,煞气冲天,明显是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独行客或者雇佣修士。两名金仙后期,一名金仙巅峰!
“凌云!留下混沌传承,可免搜魂之苦!”那名金仙巅峰的独眼大汉,手持一柄门板似的巨刀,声若雷霆,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杀戮。
另外两名金仙后期,一个身形鬼魅,潜伏在阴影之中,气机锁定苏婉;另一个则手持骷髅念珠,口中念念有词,散发出污秽神魂的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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